第十一集 投身忠义 玉女临轩(第5/10页)

马季长不知对方来头,先是一惊,但见屈云和此人打招呼,也知是对方的人,当即眉锋微微一皱,脸色转沉,心中却暗暗警惕,口中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可是西乾剑宗的,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那人颧骨棱棱,眉细鼻尖,透出一种威煞之气,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们是辅武王府的人,我还是劝阁下收起兵器,在我张决日拔剑之前离开此地,否则,我怕你负担不起严重的后果!”

“辅武王?”

“张决日?”

“他就是‘两张羊皮’中的张决日?”

一群西乾剑宗的弟子闻言无不大惊,他们虽然初来令支,但也听说过‘三大巨擘’的事,知道辅武王手下高手如云,门客无数,区区一个西乾剑宗还惹不起,尤其是在辅武王的地盘上,而且,这张决日乃是辅武王府的首席剑客,剑术高明得很,如今一个屈云已经够受的了,在加上这些王府的剑客,西乾剑宗绝对不敌。当下,一干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马季长。

这时,旁边的琥珀郡主突然走了过来,那张决日见了,不觉一惊,似是没有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郡主,急忙行了跪礼,道:“辅武王家臣张决日,不知郡主大驾竟也在此,实在罪甚,伏乞恕罪!”他这一跪,店内的武士顿时跪了一片。

琥珀这时顿时来了精神,刁怪地命他起身,指着屈云和魏笑笨道:“张先生,我在这里吃民面时,可看得清楚,是这群外国人理亏,你立刻让西乾剑宗的人给他们他们两个陪罪,否则就把他们都抓到王宫大牢!”

张决日闻言,只得恭身领命,同时目光转向了西乾剑宗。

马季长亦是心中暗惊,但这口气实在握囊,踌躇良久,终于作了个明智的决定——他冷冷望了屈云一眼,向张决日道声:“原来是王府的人,误会误会,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怎么,这样就想走了?”琥珀踱了两步过来,不满意地道。

张决日冷望了马季长一眼,冰冷地道:“我们郡主有命,不够!”

马季长众人大觉羞辱,但如今眼前的可不是别人,乃是段王的女儿,得罪了她,恐怕比得罪天下的十三柄剑更厉害,如今身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当下一群人脸上难看已极,纷纷匆匆地向屈云和魏笑笨躬身一礼,而话不说,一群人扶着杨暄,灰溜溜地走了。

张决日一直冷冷地目送西乾剑宗的人走净,方转过身来,向郡主行过了礼,对屈云道:“你未得到辅武王的同意,为何擅自离开王邸,现在就随我回去吧。”

屈云闻言,似是颇为慎重,当下恭敬地抱拳应命,临行时望了魏笑笨一眼,深深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出了食店,只剩下魏笑笨与琥珀,魏笑笨是沉浸在英雄的回忆中,而琥珀郡主却只觉那西乾剑宗的人听话,好玩得很……

※※※

夜色昏暗,草虫微吟。

此时漏已三滴,夜阑更深,左贤王府内,精舍无数,处处廊庑掩映,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其间正偶一处精舍的门轻轻打开,左贤王段匹磾振衣而入,身后随着两个碧衣侍女。

屋内清香微微,灯光烁烁,一张景致的雅床上躺着个昏睡的少年,却正是慕容焉,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老者——王府的太医令。是故段匹磾一进来,那太医令立即起身抱拳。

左贤王看了慕容焉一眼,转问那老者道:“他的伤势如何?”

太医令道:“王爷不必担心,老朽已看过他的伤处,并未伤及五脏,稍事休息便无大碍,老朽已给他服下汤药了。”

段匹磾点了点头,吩咐两个侍女好生侍于舍外,方和那老者一起出去。其实,慕容焉的伤确无大碍,一是他与荆牧比剑时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二是荆牧的剑术高明,收发随心,鉴于这两点,实在是想死都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过来,突然感觉自己床边正坐有人,心中骤然骇了一跳。那人看他醒来,倏然抓住他的手,颤抖着声音,低声地道:“三弟莫惊,我是大哥。”

“大哥?”慕容焉闻言,急急拉住他疑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左贤王府戒备森严,你夜间来此定有危险,你快走!”

荆牧闻言,心中一阵刺痛,眼中倏然一热,道:“贤弟,大哥……大哥知道你为我着想,今日比剑你伤势如何,大哥……委实放心不下。”

慕容焉执他之手,笑道:“要不是大哥剑术出神入化,小弟恐怕就见不了大哥了,这还要感激大哥呢。”

荆牧眼中蕴着大颗的泪,缓喟道:“贤弟,你何必如此委曲求全,他日为兄纵是被段王倚重,却成了背友求荣之徒,为兄心中实难释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