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千骑奉花 云林宫主(第3/13页)

那几个剑客颇为一怔,其中正有方才为首拦截慕容焉的人,他抢过来看了地下的两人一眼,奇怪地问慕容焉道:“你们三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还敢擅闯府堂,你……看到了什么人?”

这人一脸焦急,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但慕容焉却怔了一回,转向那人,一抱拳道:“这位大哥,我是个瞎子,你说的是不是两个人?”

那人闻言“哦!”了一声,仔细地打量了慕容焉几眼,看他眼睛虽然清澈无碍,但却很少移动,心道果然是个瞎子。但他既然看不见,却如何知道对方有两个人,当下异道:“两个人?你既然看不到,如何知道他们有两个人?”

慕容焉心中暗叹,看来那两人武功奇高,府中这帮剑客竟连对方人影也没看到,更不知道对方来了几个人,当下徐徐应道:“我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闻到了一个人的味道,所以知道他们有两个人……”一言及此,他突然问道:“请问部帅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你不用管,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三个为何到此?”那人步步紧逼地问道。

慕容焉攘臂道:“在下乃是慕容乞郢部人,名叫慕容焉。一个月前我杀了你们的卓鸢狼主,今日特来伏罪……”

哪知他话尚未完,几个黄衫剑客闻言神情忽震,为首的不禁倒退两步,见他身上并未带剑,当下素手一挥,一干众人纷纷执剑警戒地将慕容焉围了起来,看样子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对慕容焉颇为忌惮,这也难怪,试想以英勇的卓鸢狼主尚死在他的手里,此人必然剑术不俗,如今他手中虽然没有拿剑,安知他不是胸有成竹才敢来此。

那为首人脸色一沉,警惕地霍然按剑,沉声道:“就是你几日前又杀了白月狼主和几十名铁骑,部帅正要杀你,你还敢到黄藤部帅府闹事?”

慕容焉听几人的动作,心下早已了然几分,急忙辩道:“诸位不要误会,我这次不带寸铁,只身前来,正是前来伏罪,否则也不敢不带一刀一剑前来黄藤,诸位尽管将我缚起,在下绝不反抗。只要带我去见登石镜部帅,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在下绝不敢欺!”言间,迳自将双手递上,徒然待缚。

那为首之人闻言,对他的大气颇为一震,暗忖来此人若是闹事,量他也不敢不带寸铁直入黄藤,言下颇有道理,如今他已身在黄藤,还怕他会飞不成。当下一挥手,早有三个黄衫剑客一涌而上,同时动手,将慕容焉一把扭住,其余几人见慕容焉已然被制,顿时早放心了七、八分,上去七手八脚将地上的南飞鸿与屈云二人扭起。那为首之人又命人入堂向部帅禀报,一面挟着三人涌入正院。不一刻,堂内奔出一人,吩咐几人将慕容焉三人推进堂中,那人应了一声,挥手压了三人步入大堂。

这刻,堂中正有几个人打扫收拾,地上尚有几摊鲜血没弄干净,十来个人抬着七具血淋淋的尸体出去,看他们死状很惨,有四个胸口有一个拳头大的大洞,洞穿前后。另外三个不见了头颅,颈间伤口齐平,显见是被极其锋利的兵器将偶斩去,余势将头抛到了别处。

这些人似乎都知道慕容焉这件事,那为首之人一挥手,早有几个人一涌而上,将屈云三人七手八脚捆了起来,这时屈云和南飞鸿依然未醒,大庭内一片狼迹,活罗和二十所个武士弓上弦,剑出鞘,声势密不透风地护着一位年纪在四十几岁,丰颧宽颐,中气厚极的中年人出来,在中间落座,此人一脸胡子,脸上尚带几分余忌,刚才显然受到了惊吓,这时落座后,活罗目中闪射诡异寒芒,忍了忍满腔怒火杀机,目望着慕容焉和屈云,在此人耳边恭敬地低语几句,看活罗的态度,不问也知,座上之人必是黄藤的部帅登石镜无疑。

不错,这个人正是登石镜,但见他两眼一睁,威棱外射,面色沉寒地嘿嘿冷笑,突然猛地将桌子一拍,直震得桌上物品飞起,大喝一声,道:“你就是慕容焉?”

慕容焉立于庑下,并未跪下行礼,只攘臂抱拳道:“在下正是。”

旁边几个武士见活罗使个颜色,不由分说,上前猛然踹了慕容焉的膝背,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无从防备,顿时一脚被踹跪地上,双膝几乎跌碎,但这些侮辱,这个少年早就预料到了,是以他面上依然挺着坚毅之色,而在这种情况下,越坚毅就越会被折磨得更加厉害,他这么做正是要对方拿自己解恨,减少对五十里秀的族人用兵报复的可能。

果然,他的坚毅惹来了一顿惨烈的毒打,直打得他流了一地的血,皮开肉绽,直到堂上众人打得累了,登石镜也不禁暗暗皱眉,令人住手,方缓了一缓,依然沉冷地道:“慕容焉,我来问你,你今日只身前来送死,是不是慕容干虞逼你来的,是他怕我段国对五十里秀用兵才牺牲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