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虎啸龙吟遭重创慧因兰果醉梨涡(第2/8页)

“可是我不愿因人成事,我以为弟子择名师,名师也择弟子,这是师徒两人之间的事,又何必要第三者代拉交情,套关系?我就是这么一副料子,你看我有资格做你的徒弟你就收,没资格就不收了,何必管他什么上官瑾不上官瑾?”

太极陈听得哈哈大笑,觉得眼前这少年好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性格虽硬,但却似璞玉未雕,着实可爱。想了一想,就对他说:

“你先跟保英、保明他们去安歇一宵,拜师的事明天再说。”

丁晓连战保英、保明,又给太极陈拍了他麻软穴,虽然解了,也已是疲累不堪,听了太极陈的话,不再客气,便自告退。他临走前还对吴方甫道了个歉,说道:

“吴师父,大概我不能做你的弟子了,蒙你引见,多谢!多谢!”弄得吴方甫颇为尴尬,敷衍几句,也自告退。

当晚太极陈两兄弟抵掌深谈,讨论该不该把家传绝技传授给丁晓;太极陈还有点顾虑,委决不下。太极陈的哥哥陈永承却说:

“据我看,上官瑾的话很有道理。我近年潜心拳技,一招一式的慢慢解析我们陈家太极拳,觉得本门拳法可以变化之处尚多。但我限于天资功力,还未能摸索出变化之道,使本门拳法,有所增益。今夜看了丁晓的出手,有些手法变化,甚合我心,大抵丁派的较我们轻灵,我们的较丁派沉稳,如能互相截长补短,这岂不是两家都有益的事?

“而且丁晓这个少年,人很直爽,如果我们在教他之时,也叫他将丁派的拳法详细解析给我们看,他必不会藏奸。”

太极陈想了又想,从利害方面来看,对自己有益无损,从人方面看,丁晓也可信赖。而且,做一代的武林名家易,做新拳术的创始者难。如果自己能打破成规,传授丁晓,也从丁晓处,将丁派的拳法完全吸收,与本门糅合,必然能使太极拳更趋完美,这是不朽之业,不应故步自封。何况收了丁晓为徒,日后见上官瑾时,也有交代。

第二天,太极陈果然表示愿意收丁晓为徒,并表示了希望将两派拳术熔为一炉的心意。这正是丁晓本意,当下大喜过望,马上拜师。

拜过师后,太极陈忽然盘问起丁晓结识朱红灯的经过。丁晓把结识朱红灯和上官瑾的经过详细地对太极陈说了,问道:

“师父,我自离开他们后,就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形了,你问起上官先生的下落,可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太极陈笑了一笑道:

“正是要去找他,保明这次回来就是叫我去找他的,他失踪了!”

“失踪?”丁晓不禁愕然,他怔了一会,问太极陈道:

“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会失踪?我想也许他浪游江湖,懒得和朋友通音讯吧?”

太极陈正色说道:

“不是这样。他和我本来就少通音讯,以前他仗着一柄扇子闯荡江湖,谁管得着他?可是这次不同,他真的失踪了,不止令许多江湖朋友吃惊,连朱红灯也给吓坏了,所以才要保明回来找我。保明,这事情你对师弟说吧。”

原来陈保明也是义和团中人。以前朱红灯曾拉过太极陈兄弟出山,但太极陈兄弟也像姜翼贤一样,虽然同情义和团,却不愿冒大风浪。可是保明年少热情,却自动求去;太极陈兄弟商议过后,也就让保明去了。

丁晓听得陈保明是义和团后,忽有所悟,问道:

“怪不得那次你在古松岗上给人包围时,我出手援助,你也怀疑起来,敢情你因为是义和团的人,所以特别小心。”

保明笑道:“正是如此。你不知道清廷对我们是如何处心积虑,必欲得之而后快。他们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软硬兼施,拉、吓、拆、骗,什么手段都有。我们不处处小心那还行吗?”丁晓听了,这才知道秘密团体中的人,警惕心特别要高的道理,因而对陈保明的不满与误会,也就释然冰消了。

当下太极陈笑道:

“你们又把话题拉远了,这些话留待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先说说上官瑾的事。”

陈保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于是简略地将上官瑾失踪的事说给丁晓听。

原来上官瑾上次从山东赶到河北安平,就是有要事而来的。丁晓当时也曾听他们谈过一两句,神情很是紧张,他没敢凑过去听。

义和团的大本营在山东。当时山东除了义和团外,大刀会也颇具势力,而且成立远在义和团之前。大刀会也是反清团体,只是没有像义和团一样提出了一定的主张,只能算是一个势力较大的一般的秘密会社。

义和团崛起后,对大刀会极力联络。可是初时义和团未盛时,大刀会看它不起,兴盛后,大刀会的主持人,却因妒忌,致使两会发生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