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拭目惊看龙虎斗伤心疑是凤鸾俦(第5/7页)

恰好就在此时,猛听得一声惨厉的叫声盖过了沙千峰的叫喊,却原来是圆海给尉迟炯劈了一刀,一条左臂硬生生地劈了下来,痛得他在地上打滚。尉迟炯大喝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并肩子扯呼!”董十三娘不敢恋战,侧身一闪,祈圣因早已与丈夫并肩杀出。

萨福鼎大叫道:“史帮主,正点儿要紧!”意思是要史白都追捕主犯。在萨福鼎的眼中,尉迟炯夫妻自是要比一个无名小子金逐流紧要得多。

在萨福鼎呼喝之际,他的手下也在窃窃私议,一个说道:“史白都怎么搞的,正点儿不理,却去和一个小子捉迷藏?唔,莫非他只想拣软的吃?”一个说道:“他要沙千峰给他执行家法,这不是笑话吗?他自己的妹妹他都不管,别人碍着他的面子,又怎好越俎代庖?”又一个笑道:“什么笑话,你焉知他不是故意如此,否则他怎样向咱们的萨大人交代?”

史白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些人交头接耳的说话声音虽不是怎么响亮,他都已听见了。史白都又惊又恼,心道:“我若是让这丫头跑掉,没的倒教萨总管见疑了!”

史白都一声大吼,掀翻了一张桌子,金逐流笑道:“别发脾气,咱们胜负未分,好好的再打吧。”金逐流侧身一闪,加上一掌,那张桌子斜刺飞出,把几个卫士压得头破血流。

尉迟炯夫妇杀出大门,祈圣因回头叫道:“小兄弟,走吧!”一扬手七种不同的暗器向文道庄飞去,文道庄应付不暇,李南星和史红英也冲出去了。金逐流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也该走了!”

大笑声中,金逐流手推脚踢,把八张八仙桌全都掀翻,八张桌子在寿堂中滚动,许多本领稍差的卫士给撞得头破血流,纷纷躲闪。

祈圣因更狠,站在门口,并不立即逃走,却是双手连发暗器,转眼间就伤了十几个人,吓得那些没有受伤的卫士都争着躲到暗器打不着的角落!

史白都大怒,长剑舞起一道银虹,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祈圣因的暗器打进他的剑光圈中,全都给他削断。

史白都追出大门,看见公孙宏袖手一旁,史白都抚剑一揖,说道:“公孙大哥,今日无论如何要请大哥帮一个忙,姓金的那小子留给你吧。”无暇听取公孙宏的回答,挺剑便即向前追去。此时尉迟炯夫妻和李南星史红英四人已经分路而逃。尉迟炯夫妻向东,李史二人向西,萨府中追出来的高手有十数人之多,也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史白都追到了分岔路口,不觉一阵踌躇,不知是向东还是向西。金逐流最后一个逃出寿堂,公孙宏站在门口笑道:“你年纪轻轻,武功委实不弱,你师父是谁?”金逐流道:“此地似乎不是攀论交情之地!”言下之意:“你在萨府之中,要问我的师门来历,我只能当作你是盘问口供。你若当真是和我论交的话,那就不宜在这种场合。”

公孙宏“哼”了一声,心道:“这少年人倒是骄傲得紧!”双掌一立,笑道:“你不说难道我就无法知道么?”

金逐流一掌劈去,公孙宏反手一拿,金逐流迅即出指点他穴道,公孙宏合掌一拿,金逐流的指尖已点着了他掌心的“劳宫穴”,这“劳宫穴”是手少阳经脉的终点,给点着了至少也要半身不遂。不料公孙宏竟似毫无知觉,金逐流发觉不妙,缩手之时,只觉对方的掌心隐隐有一股吸力,竟是摆脱不开。金逐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公孙宏的武功还在史白都之上。

宫秉藩见状大惊,连忙叫道:“帮主,割鸡焉用牛刀,让我来吧。”话犹未了,只见公孙宏脚步一个踉跄,金逐流已是出了大门。公孙宏吁了口气,说道:“这小子滑溜得很,给他跑了。你不是他的对手的,你还是跟我去追尉迟炯吧。”宫秉藩惊喜交集,喜者是金逐流已经挣脱,惊者是帮主居然会输给金逐流一招,大出他意料之外。

宫秉藩不知,金逐流心里则是明白的,这是公孙宏有意让他逃跑,否则他焉能挣脱?但他逃出了门外,却是不禁一阵茫然:“不错,我是应该走了,但我应往何方?”

金逐流跑上大街,只见影绰绰的一簇簇人,有的向东,有的向西。有的则还在嘁嘁喳喳地商量:“你说应该是向东呢还是向西呢?”“那强盗头子很不好惹,依我看还是向西风险较小。”“不,那雌儿是史白都的妹妹,咱们何苦去犯这淌浑水?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呀!”“哈,你们既是畏首畏尾,怕东怕西,那么最好就是虚张声势,摇旗呐喊,往东往西都是一样!”

金逐流听了这些人的谈论,心中已是明白:尉迟炯夫妻是向东方逃走,而李南星和史红英则是向西方逃走了。这些卫士正在分头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