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浪子乖行 隐忧潜伏妖狐现影 铸错难回

金狐银狐的来历

丁勃的口气说得这样肯定,就好像是说太阳一定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一样,是必然的结果,而不是单纯的“预测”了。假如他不听从丁勃的劝告回家的话,他们父子就必将遭受祸殃。

听到这样的口气,楚天舒固然是暗暗吃惊,但另一方面,心里也是着实不服。

他冷冷说道:“丁大叔,我只想多问一句,是不是待我回家之后,将你这番话告诉爹爹,爹爹方始会出远门?”

丁勃说道:“不错。”

楚天舒再问:“那么,是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就会有人与我父子为难?甚至我听了你的话回家,我爹爹为了害怕这个人,也要出门避祸?”

丁勃说道:“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反正你回到家里就会明白;要是令尊认为可以告诉你的话,他自然会告诉你。”

丁勃没有正面答复,但没有正面答复,已是等于默认。

楚天舒冷笑道:“家父向来对人和气,但他也是从来不受别人威胁的!哼,要杀我容易,要把我的爹爹吓倒,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要知他的父亲楚劲松,早已名列当世一流高手之内,武功胜得过他的实是寥寥无几。楚天舒心里想道:“即使是少林寺的方丈和武当派的掌门,恐怕也没有把握能够降祸我的爹爹!就是能够,我的爹爹也不会给他们吓倒!”

丁勃对他的冷笑却似听而不闻,半晌说道:“楚少爷,你是不是想和我赌这口气,偏偏要留下来呢?我劝你还是不要赌气的好!”

楚天舒蓦地说道:“好,我明白了。这口气我不会和你赌的。”

丁勃倒是不觉一怔,说道:“你明白什么?”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错,我的爹爹什么人都不害怕,就只怕他!”

丁勃道:“哦,你说的是谁?”

这次轮到楚天舒没有回答了。

他想到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他的父亲确实是害怕齐燕然的。童年时候,他偷听父亲和继母的谈话,那时他已经听得出父亲对这个齐老头子是怀有戒惧之心了。

他自以为猜得不错,其他的疑团也就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丁大叔吞吞吐吐,不敢明说出来,原来他是替主人警告我的,他当然不能说出主人的名字了。”楚天舒心想。

另外的疑团,他也找到了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只要是他孙女的男友,只怕都要被他当作不受欢迎的客人。因为他要把孙女许配给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心爱徒孙。他不能容许有一个他认为可能被他孙女爱上的男人留在他的家里,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接着再想:“虽然我不知道爹爹和齐燕然结下什么冤仇,但爹爹要我避开齐家的人,显而易见,纵然不是深仇大恨,也是很难化解的了。他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不会和我这样一个晚辈为难,但要是我做出他不欢喜的事情,就不同了。他最担忧的,当然是我‘勾引’他的孙女。

“丁大叔的口气其实明显不过,假如我不识相,继续留在齐家,齐老头儿定将对我不利,齐老头儿行事但凭好恶,早已闻名武林,丁大叔警告我可能祸及我的爹爹,这话恐怕也不能只当作是虚声恫吓。”

“反正我不想高攀他家,嘿,嘿,就当作我是给他吓倒吧!”

想到此处,楚天舒满腔气愤,不答丁勃的话,转身就走。

丁勃追上来道:“楚少爷,你别胡思乱想!”

楚天舒道:“我全都明白了,我明天就走,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吧!”

丁勃道:“唉,楚少爷,你不明白的,你……”

话声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楚天舒突然似觉微风飒然,好像有暗器向他射来,胸口一麻,隐约听得丁勃一声惊呼,便即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舒恢复了一点知觉,但眼皮沉重得很,仍是睁不开来。

他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有一股热气从他背心直透进去,流转全身。

虽然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但他毕竟是个武学行家,稍稍恢复一两分知觉之后,便即想到,是有人用本身真气,以上乘内功,输入他的体内。他渐渐想起了昏迷之前的遭遇,记得自己是曾中了暗器了。

“那枚暗器想必是喂了剧毒的,唉,想不到齐燕然以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我。只不知这个能够从他的手中将我救出去的人是谁。”

心念未已,忽听得有人说道:“老爷,你也该歇歇了,这半枝香时刻下来,你只怕已经耗损了三年的功力了。”

是丁勃的声音。

楚天舒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丁勃唤他老爷,难道我的救命恩人竟是齐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