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深情岂料招奇变藏宝原来是祸胎(第2/7页)

褚遂道:“哦,她偷偷去会那小流氓,你倒还在给她说情!唉,可惜这丫头就是不知好坏。”

褚遂叹了口气,跟着又道:“怎样管教她,这是我的事情,你暂且不必多管。我只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起初给她把风,后来却跑去偷听?听到了什么,快和我说!”

展伯承吃了一惊,道:“爷爷,原来你今天也到了刘家吗?”

褚遂冷笑道:“凭我几十年的阅历,你们的作为,我用得着到场才知道吗?那丫头既然单独进去,当然是要你把风了;你若没有偷听,也不知道刘家父子乃是坏人!”

展伯承道:“我也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许是我判断错了也说不定,不过,我听他们言语,他们却是利用龄姐。”当下把那虬髯汉子与那书生的谈话,摘要告诉了褚遂。

褚遂冷笑道:“原来独孤宇居然抹下了侠义的面孔,也要来插手分赃了!”

展伯承吃惊道:“这人竟是独孤宇么?”

独孤宇、独孤莹兄妹双侠,享誉武林,和段克邪夫妇交情不浅。展伯承曾听得父母提过他们的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是他。

褚遂道:“书生打扮,用折扇作兵器,而又复姓独孤的,除了独孤宇还有谁人?好呀,管他什么大侠小侠,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好坏也要斗他一斗!他们什么时候来?”

展伯承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他还没有说到褚葆龄献图之事。

褚遂道:“龄丫头跑到刘家,我不用问你,也可想到她是干什么的了。哼,哼!他们知道宝藏所在,哪还有不来之理!”

展伯承好生佩服,心想:“姜是老的辣,这话确实不错。爷爷只是发现宝藏被掘,以后的种种事情,几乎都已在他算中。”

既然褚遂知道了这么多,展伯承当然不便再给他的龄姐遮瞒,当下说道:“他们已定了今晚三更,前来盗宝!”

褚遂看看窗外,说道:“好,那么还有半个时辰。你的龄姐也已答应了做他们的内应吧?”

展伯承十分为难,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嗯,龄姐她倒是劝过那些人不可与你伤了和气,她,她还是疼着你老人家的。”

褚遂道:“我不要你说这些废话,你只说他们要龄丫头如何算计我?”

展伯承道:“刘芒的父亲交给龄姐一件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话犹未了,褚遂忽地“嘘”了一声,示意叫展伯承不可说话。随即迅速的撕下了一幅被面,团成两个布团,塞进展伯承的鼻孔,悄声说道:“跟我来!”转身便从窗口跳出。

展伯承心道:“难道那些人已经来了?他们在使用迷香,爷爷已嗅到了?”跟着褚遂掠过一间瓦面,到了褚遂所住那间的房后窗。

展伯承把眼望去,只见那窗下站着个人,这刹那间,展伯承吓得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他要叫嚷,却发不出声音。不错,是有人在使用迷香,但不是刘家父子,而是他的龄姐!

褚葆龄手上捧着一支细长的竹筒,袅袅轻烟从竹筒喷出,正对着褚遂窗口。展伯承看不见她面部的表情,但却看出了她在发抖。

刘家父子知道普通迷香对付不了褚遂,用的是他们特制的“鸡鸣五鼓返魂香”,只要吸进少许,就熟睡如泥,非到天亮不醒。醒了之后,也仍然浑身乏力,须得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精神。那时他们早已是远走高飞了。

褚葆龄只求他们不与爷爷动手,依计而行。但内心实感不安,点了迷香之后,一直就在发抖。也幸而她在发抖,褚遂的怒气才稍稍减了一两分,心道:“这丫头毕竟还未良心尽丧。”

展伯承则在恐惧,不知爷爷要如何对付褚葆龄?褚葆龄对他不知又是怎么个想法,会疑心他是在“出卖”她吗?心念未已,只听得“叮”的一声,褚遂发出一枚铜钱,已把他孙女儿手中的竹筒打落。

褚葆龄蓦地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她爷爷面色铁青,长须抖动,正在她的后面。褚葆龄吓得魂飞魄散,刚叫得一声:“爷爷!”褚遂已在冷冷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爷爷吗?好呀,我养大了你,你如今却来反啮爷爷啦!”

褚葆龄“卜通”一声跪倒,说道:“爷爷,你打死我吧!但,我,我却不是想伤害你!”

展伯承慌忙冲上前去,攀着褚遂的臂膊,叫道:“爷爷,不可!龄姐是受人煽惑,请爷爷恕她一遭!”

褚遂手臂一振,把展伯承甩开,左掌一抬,闪电般地的向褚葆龄劈下!展伯承一声惊呼,再次冲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褚葆龄抱起,只见她身无血迹,体软如绵,展伯承手指扣着她的脉门,她的脉搏也还在跳动。

原来褚遂虽说是气怒交加,却怎舍得当真打死了孙女儿?他只不过是点了褚葆龄的穴道,叫她不能动弹而已,而且他还不敢用重手法点穴,怕伤及褚葆龄的身体。因此褚葆龄虽然不能动弹,不能叫喊,但神智依然清醒,并未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