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打哭了(第4/5页)

眼看着张静姝就要被银色玫瑰吞噬,但骤然间,却又有白虹横空,如电飙闪。一道璀璨白炽到极点,仿佛可以将天空一分为二的白芒闪过之后,银色玫瑰当空炸爆,一时只见银瓶乍破,铁骑铿锵,十里可闻。阿卡朵跌回原地,护体血衣大半破碎,目露惊容,她也估不到对手竟然还隐藏了这么一招厉害杀手。

无法控制住自己身形的张静姝正好向一直不动声色,默观战局的王宗超所站位置落下,而王宗超也诡异地没有作任何反应,身形蓦地一阵模糊扭曲,直接气化消失。

直至此时,张静姝这才凭着气机感应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王宗超其实早已离去,但他的气势与无形气场却一直凝聚不散,造成了一种他还在原地的错觉,而且给战斗中的她增添一层不必要的无形精神威压,影响她发挥实力。

但还未等张静姝因受愚弄而发怒,王宗超忽然又从虚空中现身,委实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鬼神难测,只一伸手就托住她的后背,掌上生出的混沌气旋将她身上的凌厉剑气轻易消弭,同时将她身上的石化诅咒以及月华寒气也一并化解,平平一送,将她推出两丈之外,稳立地面,免去了全身僵硬后摔个灰头土脑的下场。

之间她全身上下并无伤损,但却偏偏双眼眼泪横流,怎么也止不住。这位一直显得各位冰冷萧杀,不似凡人的女剑修,一时竟成了梨花一枝春带雨。

阿卡朵见状摇摇头,轻叹一声道:“看在你哭得这么可怜的份上,这次就暂时放过你,不和你计较了。”顿了顿,她皱眉又向王宗超问道:“追不上吗?”

“走得很快,比我早了一步到了龙虎山,我受阻其护山大阵,不好硬闯。”王宗超摇摇头,他之前凝气留影,看似在观战,其实却早已高速向龙虎山飞遁,要将带走弥斯力亚的张衍修截住,却没想到对方却已早了一步回山。

既然迟了一步,那么剩下的选择也就只有要么强闯龙虎山抢人,要么与对方交涉。前者固然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大混战,而后者也显然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毕竟弥斯力亚是在对方地盘上杀人,而且还差点弄成大瘟疫,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天师教没那么容易放人。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进了龙虎山,也代表弥斯力亚的生命安全有了基本保障,天师教毕竟是名门正派,不会随便乱来。

加上阿卡朵与张静姝还在争斗中,为免出现闪失,他又火速折返,正好赶上两人分出胜负之时。

从小到大,张静姝何曾受过这种愚弄,这种羞辱,要是传出去她被人教训打哭,天师教脸面何在?一时间张静姝银牙紧咬,全身都在颤抖,不过她很快也就控制住自己情绪,恢复镇定,挥袖擦去脸上眼泪,抬起还显得格外红肿的双眸,冷冷望向王宗超与阿卡朵两人。

但实际上她的视力还未恢复,视野中一片模糊。刚刚阿卡朵的银色玫瑰在炸开的一瞬间,每一道犹如月华流转的银色剑光突然分成霓虹般的七色,一时剑影分光,辉映闪烁,耀眼生花。其中一道光芒抹过她双眼,顿时令她眼前一黑,双眼犹如被滴入了强酸铁水一般,酸痛到了极点,要不是王宗超在化解她身上石化诅咒的同时将她双眼间的侵蚀性能量一并化解,她的双眼不但会毁掉,而且还很可能祸及大脑。

她却不知道,阿卡朵如今的能量表面上如月华一般的皎洁银色完全只是一种掩饰,其真正杀伤力全在其中的红色血能。只因月光其实也如阳光一般,白色的表面下分为七色虹光,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自然界也会出现月下彩虹。所以将实质无甚威力的六色彩光混入红色血能中,就能让其外观表现为皎洁银白。而阿卡朵的剑法,有一招厉害变化就是“月华分光”,将每道白色剑气都在骤然间一分为七,分化为七色剑气,其中红色为具备真正杀伤力的实招,其余六色全是虚招。张静姝就是不明其中变化,被其中一缕红色剑气扫过双眼,血能入侵,双眼才几乎一下毁去。

而王宗超助她化解血能,除了避免双方彻底闹僵之外,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从血能造成的伤害中分析出什么。

此时张静姝虽然双目红肿,难以视物,但却已彻底恢复平静,无悲无喜,无怨无怒,整个人就如一柄入鞘的宝剑,不露锋芒,只平静地问道:“还要再打吗?”

“喔?”她的表现让阿卡朵倒有些许意外,开口问道:“你不生气?”

“没什么好气的。”张静姝淡然道,“如果你并非真凶,先前就全是我咎由自取,权当赔罪;若你是真凶,我辈斩妖除魔,肝脑涂地尚且不惜,些许小挫,又有何妨?”

“只辩是非,不计私怨。张仙子果然心胸阔达。”王宗超点点头,心知对方既然身为金丹修士,心性上自然有过人之处,不会过分计较一些个人怨怼与言语得失,如今这一战挫其锐气,又顺便消减对方的疑心,也就是了。顿了顿,他又将手中一个鹅蛋大小的圆形金属球递向对方,“请张仙子收回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