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投靠魏公公的人(第2/4页)

此语一出,许显纯身旁的两个人中的一个,露出极之忿怒的表情来,另一人倒脸不改色,只是眼中隐隐透露一股杀气。

许显纯虽没有转身,却似已知背后情景,笑道:“郎挺,你要是不服,可以去试试?”

那愤怒的大汉一步跨出来,王寇不慌不忙道:“‘南杀’郎挺,遇者骨折。当年关西大力鹰爪王王素我,便是给你捏得浑身骨裂而死……”

那怒汉听了,火气才似平息了一些,王寇却一手拍盖在酒杯上,接着道:“可惜……这一战不必打……谁都知道,你输定了,这一战只衬托了我的武功而已,正如王素我武功之差反映出你的长处一样。”

郎挺怒得浑身骨骼似剪刀交剪一般,啪啪作响,虎吼一般。攫了过来,所带起之急风,使得桌上杯盘碟筷为之翻倒倾泼,声威实是惊人。

可是水小倩在偷偷摇头,连许显纯也叹了一口气。

王寇没有出手,也没有避,他一伸手,“呼”地一道酒箭,迎面直喷郎挺,郎挺也不可小觑,半空手一翻,掣出一面牌,挡住酒箭。

可是酒箭半空蓦然散开,变作漫天花雨,飞洒郎挺。

那些酒雨有一阵浓烈的腥臭之味,郎挺心中大惊:这小子竟在手心盖在酒杯上刹那间下了毒不成?他情知这些酒是沾不得的,忙以腾牌覆住面门。

另一个在许显纯身后的人,急欲扶走许显纯,但许显纯一晃身,已飘六尺开外,笑吟吟注视场中。

就在郎挺以腾牌罩脸,另一护卫顿失许显纯踪影时,水小倩‘呀”了一声,原来王寇就在这一瞬间,趁郎挺腾牌遮目,拔刀、出刀,一刀捅入郎挺鼠蹊中去。

“嘭”地一声,郎挺巨大笨重的身躯,坠在桌上,桌子粉碎。

王寇躬身道:“小人毁扰了大人酒宴,乞请恕罪。”月光下,他双手全不染一点血迹。

许显纯却大笑道:“能者相搏,不死不休,若毁坏区区之物,见上上之材,何罪之有?”向左右呼道:“来人,再摆筵席。”又笑向另一名护卫道:“黄昧明,你服他未?”

王寇心中一震:原来另一人竟是杀手中规定每年只作一案,但每案皆杀尽满门的“北杀”黄昧明!

却听黄昧明毕恭毕敬地道:“属下心服,口服。”

王寇忙施礼道:“不知‘北杀’在此,晚辈雕虫小技,惭愧至极。”

黄昧明道:“在下佩服得心悦诚服。”竟真的垂头揖躬下去。

王寇也跟着回礼,双目却盯着黄昧明牢牢不放,暗自提防他低背时发出背弯暗箭;黄昧明却毕恭毕敬地真正向他作了三个鞠躬。

王寇决定要试他一试,忽然左手一抬,右手一横,成抱拳状,黄昧明即挺身而起,巧妙地一转身,向许显纯一揖道:“禀大人,属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许显纯道:“你说。”

王寇见黄昧明拧身挺胸,心知若果自己在一拱手间发出袖箭,对方也必然能接得下去,心里一栗,知此人断不像郎挺那般好对付。只听黄昧明又道:“两人相格,必有一伤,如此反而不能长替大人尽心效力,生死微末事也,不能为大人效勋劳,才是终身之憾。不如由我们两个劳驾大人作个仲裁,三场技艺比试,以决胜负,不伤性命,岂不更好?”

王寇心里暗骂一声:这懦夫好一番道理!许显纯道:“哈哈,黄教头说的甚是。本来高手比武竞技,死伤难免,本官绝不在乎——不过,留着有用之身为朝廷效力,倒也是好事,哈哈哈,本官是鱼与熊掌皆欲兼得之人——”

“不过,本官对武学一道,甚无识见……”

王寇即道:“大人过谦,大人这般说,折煞我了。”

黄昧明说了几句话,大意也是如此。

许显纯流盼两人,目光极是威严,但嘴角却略带笑意,笑道:“我不是合适的人选;合适的人选倒有一个。”

王寇、黄昧明心中都大是震讶,道:“不知是谁?”

许显纯笑着向王寇看了一眼。王寇心中突地一跳,暗忖:莫非他指的是我?随即又想到正是自己要和人比武,怎么可能指定自己,不禁暗骂自己一声。这时许显纯道:“我刚才已跟你提起过,这段日子,很多高手来投效我们,而且都是你们这一行的好手,譬如唐斩唐大侠——他有德有能,都足以作个仲裁了。”

王寇和黄昧明心中大震,但都点头道:“是,是。”王寇心中想:怎么唐斩也投入了这里?!黄昧明心中也忖:唐斩在这里未免声名太响,欺人太甚,事事都是他居优势,两人心中都大为不服。

王寇禁不住说:“我要为魏公公效死,是诚心真意的,桌上的人头,是朱延禧首级,这人绝不好对付。”

许显纯抚髯道:“朱延禧以毒不倒称著江湖,未升官前,还是个杀将,在沙场中百步射人落马,箭无虚发,能杀掉他,当然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