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5页)

“操!”

“快闪!”

“臭死我也!”

华山派、虎咬门、天山派众人一阵惊慌逃窜,但人挤人,一时无法闪避化作万千碎泥的巨粪攻击,个个身上沾满赵大明的气味,神色愤怒又狼狈。

群雄大笑,连七索也笑得差点跌下树。

赵大明的行事风格谁人不知,只是这番大粪攻击将约定的死斗反客为主,情势演变成亲朝廷三派对上丐帮,华山派众人瞬间抽剑叫骂,要赵大明下树决一死战。

“赵大明滚下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天山派掌门陆莫仇受此奇耻大辱,全身都在发抖,手中的银钩正挂着粪便的碎块。

“臭粪虫有种就下来领教华山紫霞剑阵!”尹忌长剑乱劈,怒不可遏。

华山派在底下已结成六个剑阵,剑光闪耀好不刺眼。

“不好意思啊义子,义父要帮你朋友打一场架啦!”赵大明喜滋滋地说,立刻便要跳下树。

却听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呼啸,若凤鸣,若筝响。

“君宝!”七索大喜,听这呼啸声足见挚友的内功修为绝不下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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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呼啸自远而近,速度风驰电掣。

啸声越近却越不见霸道,直是高拔冲天,凤舞九歌。

群雄知是大侠张三丰终于驾到,却很讶异张三丰如此年纪,内功修为竟如此超凡入圣。

啸声倏然而止,三丰站在一株树上看清了情势,这才悄然落下。

七索俯看着挚友,这一别从君宝改成了三丰,长得更高更瘦了,五官清俊苍白,颇有书生相公的风雅气。

“真是那大侠张悬的儿子,错矣!错矣!”韩林儿徒呼负负,扼腕不已。

三丰虽然内力精深,但看起来竟是一副历经沧桑的疲累样,衣服上都是土屑血渍,手里提着一包物事,显然刚刚从另一个战场奔波而来。

“打吧。”三丰也不啰唆。

三丰左手一拨,竟划出一道半丈宽的气圆,示意入内即打。

尹忌冷笑,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三丰。

“刚刚躲到乌龟洞吗?一身的泥屑血污,没的脏了大爷的剑!”尹忌出言不逊,剑阵却靠得更紧密了。

“曹州民变,鞑子大军镇压,摘了贼将之首花了不少时间,慢点取你的脑袋,还请阎王见谅。”三丰冷冷道,将右手物事掷向尹忌。

尹忌伸手要接,一沾手,登觉这物事速度不快,却有一股重滞之极的内劲,心头一惊,赶紧摔在地上。

包袱在地上打滚,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摔将出来,被割却的首级双目翻白,嘴巴张大,死前必定受过极大惊吓,几个坐在好位子观战的公子爷登时尖叫起来,胆小的甚至当场失禁。

“是阿鲁不花将军!”钱罗汉惊慌大喊,群雄纷纷鼓动起来,惊叹声不绝于耳。

这张三丰竟日刺军使,夜赶百里来战,简直是英雄气魄!

“你……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岂不是……岂不是造反!”陆莫仇手中银钩轻抖,语气却充满可怖的颤抖。

“你第一次听闻吗?”三丰剑眉微皱,觉得这问题简直不三不四。

“大元朝天子脚下,岂容得你这般胡作非为!”尹忌斥道。

“想当年华山派风老前辈一身侠骨,舍身自残为文丞相慷慨就义,叫人好生钦佩,不料后人何其窝囊,趋炎附势,奶大便娘,我瞧在风老前辈份上饶你一命,你却立下这无聊战约丢人献丑!好!我今天就将你劈入地府,瞧你有何面目见你师父!”三丰内力精纯,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入群雄的耳中。

三丰先声夺人,百里赶路之后立即要战,完全不将群敌放在眼底,看得群雄满腔热血,掌声如雷,现在又正气凛然抢白了尹忌一顿,更令尹忌面上无光,脸一阵青一阵白,死去的恩师脸孔仿佛自地狱爬出,直叫他一身冷汗。

这气势连赵大明都欣羡不已,心中开始盘算下次该怎么把自己的出场弄得此般风光。

七索更是激动,三年不见,君宝竟如此侠者风范。

“怎么这么臭?你们身上有屎啊?”三丰皱眉,却不是讥讽。

“砍他!”尹忌大怒,一声号令,剑阵催动。

华山派的剑阵为了今日训练了整整两个月,阵法一动便如万蛇游动,剑光大盛。虎咬门的大虎咬棍法击地护阵,声势震天;天山派的天女银钩阵隐隐不动,更是无法逆料的阵法变数。

三大亲朝廷的门派连成一气,群雄均替三丰担心。

三丰丝毫不惧,凝然卓立,仔细观察剑阵、棍阵、钩阵之间的变化。

“怎么着?”七索问,拳头捏得作响。

“这阵法看似凶险,其实不过仗着人多势盛,从咱这上头看下去,这剑阵跟棍阵原本就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强行交配在一起,不是乱搞是什么?若能引得阵法冲叠在一块,阵法就会相互吞噬,剑不容棍,棍不容钩,钩不容剑,阵法人兽相奸不通至极,到时候就跟一般的大乱斗没什么两样啦!”赵大明说的话自相矛盾,说得七索一愣一愣的,但总算明白了赵大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