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习神功再入流沙谷(第2/9页)

何仲容道:“你不是有话要说么?”

金凤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何仲容道:“说。”

金凤道:“好吧,我说。要我说,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找成玉真,而是练好武功。”

何仲容看看她。

金凤道:“你别那么看我,如果你以为我是吃醋,那你就太小看我金凤了。这两件事孰重孰轻,我心里当然有数。我是怕咱们这么去了,枉送了玉真姐的性命。”

何仲容道:“你认定我打不过人魔邱独?”

金凤道:“我不知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我宁愿相信你在世上已无敌手。就算你能一举捣毁他们的老巢,但你能保证一出手便制住人魔和他的所有弟子么?如果你不能果断取胜,玉真姐恐怕难免要遭毒手。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你将他们逼得急了,玉真姐的性命便可忧了。”

何仲容道:“你在金龙堡,我不也一样出人?”

金凤道:“金龙堡怎能与之相提并论?我父亲的武功,远在人魔之下不说,那些看押我的人,心里都惧我是大小姐,且素日对我颇有感情,谁也没有加害我之意。即使在危难当中,他们也只想自刎,不想与我为敌,玉真姐如在成家堡中,此事当也不难。我说这话知道你不愿意听,但作为你的妻子和玉真姐的朋友,我又不能不讲。将来你会知道,在咱们有把握救玉真姐之时,我会赴汤蹈火,但我不想现在害死她。”

何仲容:“可她在人魔手里,我很不放心。”

金凤道:“人魔所求,是《六纬神经》,玉真姐做为人质在那里,应当无事。否则他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他们不是跟你约定一月为期么?这一月之中,我保她无事。”

何仲容想想,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没有答言。

金风问道:“你大功告成,还须多少时日?”

何仲容道:“我不知,那功法越练越难,但我想若依正常速度,大约半年。”

金凤摇头道:“半年不成,只有一月。”

何仲容道:“此功练到现在,已有些难题,须在无人之处闭关紧守,方能有所收获,可现在……看来,似乎只能再回那洞房中了。”

金凤道:“那里并不是个久远的住处。庙中的和尚死了,我父亲自然会再派人来,天长日久,难免有些知觉,咱们还是另寻一处安身的好。”

何仲容本是一诚实之人,并没有想过既然金凤先前将那去处说得那样秘密,现在为什么又一口回绝。若知金凤的父亲随后便会跟踪至此,,不知会是什么感想?听了金凤的话,他点点头,道:“是呀,这里离金龙堡太近了些;可是,我实不知哪里还有一个能安心练功的去处。”

金凤道:“我有一地,倒是绝妙。”

何仲容惊喜地问道:“什么去处?”

金凤轻轻地说出三个字:“流沙谷。”

何仲容脑中轰然一响,如透进了一道闪电。

何仲容带着金凤一踏入流沙谷,便已被翟寒发觉,他在高处远远望见,兴奋得一阵战栗。

一个多月来,翟寒一直在谷中寻找着那块玉牌。这谷中的洞他已经翻过无数遍,这一次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可仍然一无所获。

他有些后悔放走了那个年轻人。

人老了,雄心锐减,若是在他壮年之时,像何仲容那种态度,其罪足够碎尸万段了。

他本来准备重出江湖去寻找何仲容的,可这些年来呆在这个谷中,与自己梦想中的情人为伴,他已经习惯了。况那年轻人中了自己的毒针,找到药仙公冶辛的希望微乎其微,绝没有活到今日的可能,而要自己离开朝夕相伴的梦中人去寻找那几乎是不可能存活的人,实在难下决心。

既然那个年轻人说那玉牌还在谷中,自己守在这里就有一分希冀、一丝安慰。

他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那个姑娘。

老人眼锐如鹰,眼见何仲容在谷边停住,和姑娘说了些什么,然后将她背在背上,心中暗暗笑他痴狂呆滞。

这流沙谷的沙软如水,一个人上去尚且难行,这呆子要背上姑娘过流沙谷,一定是脑袋出了问题。

可叫他惊讶的是那呆子背了姑娘竟在沙上行走如飞。

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没有掣动机关,但稀软的流沙上也只能停住一只青蛙,这年轻人的功力他先前试过,好也有限,背负着一个姑娘,尚能体轻如蛙,天下可有这等轻功么?

他忽然想到了鬼。

鬼是没有重量的。

这年轻人中了他的毒针,必死无疑,那姑娘可能是悲伤过度,殉他而去,现在,这一对年轻鬼要来讨债了。

可他又觉得有些荒唐。

虽然从小就听人说,可他从来没有见过鬼,在心中一直怀疑鬼的存在。难道今天果真要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