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释误会得传点穴功(第2/9页)

门外出现一个人影,趔趄着不肯进来。直到老尼又叫了一遍,她才低着头儿进来。

“若花你一个女儿家,对于这种事,不免羞涩,但你必须记得为师的话,便是小脾气不可太多,女儿家首先注重的是温柔,可听见了么?”

徐若花嗯一声,忽然扑倒在师父怀中。

金莲老尼抚抚她的关发,吁一口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师一向甚是担心你的婚事,因为你既长得清丽脱俗,又聪慧过人,文武双修。这样如何不会眼高于顶?天幸这趟下山,遇上了意中人,真是本门莫大的一件喜事。”

他们师徒间洋溢着亲情欢笑,不知日之既落。

徐氏兄妹用过晚斋之后,便匆匆直奔白云庄。

那葛氏夫妇见他们回来,甚是高兴。只因为他们兄妹俩这一趟下山行道,足足去了两年之久。

葛澄之年纪不过五旬左右,身体强壮如牛。他的两个徒弟一名金宇,年在三旬以上,早已娶妻生子,全家住在白云庄中。次徒谢文奇,年纪和徐安国不相上下,他乃是葛澄之至友之子,家财百万,因此不免有点儿少爷脾气。

至于葛澄之独生女儿葛萍,长得五官端正,颇为庄丽,人品也甚是温柔。

这些少年人几乎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因此一见面,笑语声,响彻全庄。

葛澄之夫妇顾视而乐,只因近日来为了那神山钢母的事,弄得心绪不宁,好久没有这么欢偷过。

大家都在听徐安国述说最近在巢湖孤岛之事,听得津津有味。及至听到韦千里出现,咄嗟之间击退雾山双凶,不但年轻的人大大惊佩,连葛氏夫妇都露出讶色。

徐安国没把妹妹和韦千里之事说出来,只因他心中知道,那师弟谢文奇一向对妹妹特有感情,这些话说出来,不但妹妹羞涩难当,更刺伤了师弟谢文奇之心。

他们就净等龙大白菊霜驾返华山,便开始动工炼剑。

为了炼此神山钢母,特地在庄后建了一座巨炉,共有四个炉门,另外建了堆煤的屋子,怕没万斤以上。

葛氏夫妇在炉边建有一座小室,那块神山钢母就在小室内的炉壁这边,相隔不及半丈。

炼这钢母不但花上无穷物力,尤其是葛氏夫妇所耗的心力更大。一昼夜中,只能抽出一人休息四个时辰。大概七七四十九日夜之后,他们都将劳瘁得不成人形。

眨眼间过了十数日,徐若花越来越变得沉默寡言,因为她正焦灼不安地等候一个人来华山。

她的哥哥明知她等的是谁,但他已为她尽了力,因此现在是爱莫能助。同时他本人也忙碌得很,一方面要和金宇谢文奇下山密查一切可疑的形迹。另一方面又得抽时间和师妹葛萍谈心散步。

不过他虽然甚忙,却反而精神奕奕,徐若花终日无事,却闷闷不乐。连带把那单思暗恋的谢文奇也愁坏了。

谢文奇多方面向徐安国打听徐若花不乐的原因,但徐安国守口如瓶,凡事但推不知,是以谢文奇每次下山,往往跑到华阴去,买回来食物玩意儿甚至金饰珠宝之类,送给徐若花。

徐若花只收下他的食物,和大家一起吃掉,其余的东西,一点也不肯要,至于金饰之类,更加不会要。

这么一来,几次之后,徐若花也明白了谢文奇的心情,于是她便极力躲开谢文奇,整日躲在金莲老尼的静室里。

谢文奇天不怕地不怕,单怕金莲老尼一人,是以虽敢硬着头皮,借故到金莲老尼静室中,把徐若花瞧上一眼,但无故却不敢到玉泉庵去。

这天清晨,谢文奇跑得比糜鹿还快,直奔入玉泉庵。

冲到庵主静室外面,到底收住脚步,缓缓人室。

金莲大师不在室中,只有徐若花倚榻读经。他立刻放大了胆子,叫道:“师妹,你可知道是谁来了?”

徐若花突然跳起来,叫道:“谁?是谁来了?”

谢文奇笑容满面,道:“是白师伯来了……”原来他师父葛澄之比白菊霜年岁小许多,故此谢文奇要称龙女白菊霜为师伯。

她登时失望地哦一声,变得极为无精打采起来。谢文奇愣了一会,心中思绪潮涌。

他几乎要大声诘问她所期望来山的人是谁,但他终于忍耐住,妒火冲天地轻身走开。

不久,龙女白菊霜已抵庵门。那葛氏夫妇以及女儿和门下弟子等,都来相见。

龙女白菊霜已是六旬以上的人,但眉目姣好,犹是中年美妇的风韵,滑白肌嫩,绰约生姿,可见得她功夫之精深。

这些小一辈的人,除了葛澄之的大弟子金宇随师年久,曾经见过龙女白菊霜之外,余人均在幼时见过。早已忘怀,这时惊见这位本门第一位剑客,毫无苍老之态,不由得十分奇诧钦仰。

大家在室中坐好,龙女白菊霜首先向师姊金莲老尼谢罪,顿时多年嫌隙,释于一旦。葛澄之大笑道:“我们华山派理会兴起,这次铸剑之举,成败便可预卜本派日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