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绵绵湖畔表真情(第4/5页)

“但我的心太难受了……”

“这些都不太要紧,她对你怎样呢?”

“她……对我太好了。”当下韦千里把徐若花对他的情态都说出来。

陈进才高兴地道:“其余的事慢慢再谈,走,我带你到北帝观去,我一来谢谢她们当年救命之恩,二来大概可以替你观察一下,出点主意。我不是吹牛,总算是个过来人,而且当年也风流得很,深谙娘儿们的心事。要是她也有真意,那么你们干脆趁早成亲。一旦变为夫妻,那还有什么说的?”

韦千里登时兴奋起来,道:“走,走,你千万替小弟出点主意才成。”

当下两人一同出城,直奔北帝观。

徐氏兄妹已经回来,陈进才过去见了,大家互相道谢。只因昨夜如非陈进才,韦千里势必不会到巢湖去救了他们。

然后徐安国接道:“刚才我已禀明钟老前辈和孤云师叔,只因我们兄妹刚刚得到消息,乃是我师传命着我们尽早返山,因此恐怕不能多聚。我们是特地等候韦兄回来,好告辞返山……”

韦千里登时呆了半晌,呐呐道:“真的这就要走么?再留几天也不成?”

金刀太岁钟旭、孤云道长和陈进才等人冷眼旁观,知道不但韦千里十分不舍,便那徐若花也是十分神伤的模样。

老人家痰嗽一声,道:“本来是师命不可违,但尊师之命,不过是著令尽速返山,并没有期限,好在两位若是加点劲赶来,也不在乎这两三天。依老朽之见,何不暂留数日?”

徐若花不敢向兄长多言,为的是怕兄长日后取笑,因此只好眼巴巴地瞧着哥哥。孤云道长本身虽是跳出红尘,但对于这种男女之事,并非不懂,觉得徐若花也那般可怜,便插口道:“钟老前辈说得不错,你们就多留数日吧……”

徐安国一看大家都是有玉成好事的美德,自己岂能绝情,便道:“既然两位前辈有命,在下便斗胆稽延两日行程。”

此言一出,室中立时浮动起欢笑之声。

良辰美景,最易消磨,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

韦千里和徐若花单独两人在后花圃赏花,韦千里频频叹息,徐若花反而烦恼起来,暗中不住噘嘴顿脚,但韦千里一点也不醒悟,满腔离愁别绪,弄得他迷迷惘惘。

因为人家是近山谒师,他虽然无事,却不好意思跟着人家返山,这简直变成登徒子的行径了。

徐若花忽然道:“你想了两天,到底想定在什么地方定居没有呢?”

他惘然摇摇头,道:“我的心绪太过紊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唉

徐若花忍不住了,故意问道:“你的心绪为什么会紊乱?”

“难道你不知道么?”他愕然反问,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徐徐伸臂去搂她,然后,就像天地马上要崩毁似的,热吻着她。

她起先本想不让他这么做,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始终于溶化在他有力的拥抱中,过了不知多久,她惊醒过来,猛然一挣,挣出他的怀抱。

他立刻四顾,并没有人影,便疑惑起来,却又不好问她为什么不愿意。

陡地想起是否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登时一种自惭形秽的悲哀,袭上心头。这种痛苦犹如利剑般剜挖着他的心,使得他为之呻吟一声。

徐若花幽幽地道:“你看这一树寒梅,如今是这么清丽可爱,但转眼间落花缤纷,尽化作地上的春泥。”

韦千里不明她的暗示,呐呐道:“这是天地万物荣枯之理,谁能幸免呢?”

徐若花听见自己心中骂他傻子的声音,但她终于忍住,没有骂出口来。

“你刚才说,你心绪很乱,为什么不想点法子呢?”这句话暗示的更加露骨。

韦千里道:“我……怎么办呢?”

徐若花忽然怒气冲天,恨恨地顿脚道:“你不会饮酒。赌博等等,叫自己忘怀这一切么?”她的声音生像要哭出来,突然转身,往观内跑去,眨眼便走得没影。

韦千里大大怔住,饮酒赌博也可以干得么?他呆呆地想。

但他倒底不是蠢笨之人,忽觉得一线光明,从寒霾满天中透射出来。

他心喜地大叫一声,忽然飘身出墙,直奔客店。

原来他现在必须找到陈进才商量这件事,他已悟出徐若花暗示他可以永结秦晋,共谐白首之意,但又不能十分确定。

回到客店中,陈进才不在房间里,便十分焦急地等了半晌,叫茶房过来一问,说是早先有一个陌生人来,和他一道出去的。

他踱了两个圈子,猛见椅上用指甲划了一个字,虽是歪歪斜斜,却仍可以看出是个救字。

韦千里大吃一惊,登时把徐若花这件事忘了,想了一会,立刻叫茶房来问,得知陈进才去了不久,乃是向东面走去。

当下匆匆出店,直往东面走,一直穿出东门,留心找了好远,仍然不见陈进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