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窥妙舞狐命销(第2/10页)

但见阮玉娇随着音乐,翩然起舞,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飞坠地上。

戒刀头陀实在不明白这阮玉娇为何有这许多衣服,脱了好几件,才不过露出晶莹雪白的臂膀而已。

阮玉娇举手投足之际,都合乎音乐节拍,体态和动作,都极是啊娜曼妙,美观动人。

她忽而飘近戒刀头陀,忽而离去,单单是这近远之际,已使戒刀头陀生出反应。那是她像是一朵彩云般,挟着香风移近之时,便使人生出想伸手捕捉般,搂抱她的感觉。

当她冉冉移开之时,立刻令人心情迷惘,生似她正随风而逝,一去而不复返,因而亦不得不把她拖住。

当此之时,她身上的衣服,还算穿得很完整,只不过露出粉颈玉臂,以及赤裸着双足而已。

戒刀头陀对于自己心中的反应,看得十分明白,当下忖道:“现下已经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了,等到她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之时,情况可想而知。”

在另一方面,他心中不全是被诱惑的恐惧,他仍能以一种相当超然的态度,欣赏这等美妙的舞姿。

他晓得自己如果不是化身为朱一涛的话,则这等魔女之舞,休想得见。他暗自忖道:“人生真是很奇妙难测,以我的身份,以我的修行,怎会有这等机会,来欣赏这等奇景呢?现在我不但有得欣赏,甚至还须得用风流不羁的心情来欣赏,不得视作苦事,若是被同门师友得知,不骇死他们才怪。”

在他五指之下,琵琶弦上,跳跃出流畅的,迷人的音符。

房外隐约传来低微而奇异的声响,这等声息传人戒刀头陀耳中,一听而知是有高手窥伺,并且不止一个。

他对此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外面的人,如果有足以危及生命的情况出现,他马上可以丢掉琵琶,奋起应战。

事实上他宁可发生这种情形,免得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阮玉娇随着乐曲,连连旋转,薄薄的内裙,像伞面似地平张,修长裸圆的玉腿,呈现眼前。

此外,她上身的短衣,又一件一件飞坠地上。

但见她上半身,只剩下一件低胸的亵衣,丰满坚挺的玉峰,似欲裂衣而出,尤其是当她移动之时,颠颤不已,更使人担心会掉出来。

一时之间,房内春色融融,那翩翩起舞的艳女,使那靡靡的乐曲,增添了无限的妖冶意味。

这也是说,弹奏琵琶之人,心情受到感染,是以指下发出的乐声,也就渐渐含有淫靡的意味了。

在明亮的灯光之下,阮玉娇身上每一部分,固然都看得清楚,就连她那醉人的表情,亦是纤毫毕呈。

她的动作倏然停止,薄薄的内裙,恰恰坠下,盖住了她那双赤足。

只见她媚眼流波,擅唇微张,双手伸到起伏得十分剧烈的胸脯,慢慢的解开那排扣钮。

阮玉娇的动作,已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她要脱下身上仅有的亵衣。

她目下已经够使人心醉魂销的了,上半身穿得那么少,下半身更少,绝大部分肉体都暴露在灯光下。

假如她迅快地将亵衣脱掉,这份刺激一定减少了许多。

正因为她动作甚慢,意图却十分明显,于是观看的人,不知不觉的集中了注意力,等候着她拿掉这件亵衣。

只见她已将扣子统统解开,接着把那又少又薄的亵衣打前面揭开,露出整截上身。

琵琶弦声高亢拔起,连珠疾响。

阮玉娇冶艳一笑,又将衣服盖回胸口。

戒刀头陀双眉皱起来,心中长叹一声,想道:“到现在为止,已经够啦。我不论是朱一涛的身份也好,是出家的苦行僧也好,原意为这个尤物,沉沦坠劫。我可以在行动上欺骗别人,绝不动她一下,但我骗不了自己,我随确动心了。”

他正要停止弹奏,突然间门窗一齐砰然一响,打将开来。

两个人跃人房中,动作都极为迅疾轻捷,一望而知武功已得真传,造诣甚深,定是时下的武林高手。

他们都带着兵器,一是弧形长剑,一是霸王刀,挟着阵阵森寒杀气,罩住戒刀头陀。

琵琶声登时为之停歇,阮玉娇的舞步,也中断了。

戒刀头陀一瞥之下,己看清这两个挟着兵刃,闯进屋来的两入,俱是中年人,其一长相斯文,身穿长衫,用的是一把霸王刀,如若不是眉宇和眼中,泛起阴险凶毒之气,则必将认为他是个教书先生。

另一个短打衣服,登靴带帽,长相粗矿,一望而知是北方人。此人拿的是一把精光耀目的弧形长剑。

戒刀头陀在百忙中,还向阮玉娇迅快瞧了一眼。

但见她娇靥上,并没有丝毫惊讶之容。

戒刀头陀终是当代一流高手,头脑何等灵活,顿时恍然大悟,想道:“是了,阮玉娇分明想摆脱朱一涛布置好的尴尬情势,因此以天下妙舞,勾来这两个假扮夫妇,在店内监视我们之人。她并不一定指望他们能杀死我,但却主动地设法改变局势,打破僵持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