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赠神蛛义结金兰(第5/10页)

沈雁飞听了,呆了老大一会儿,然后道:“不如我拼死背了兄长飞奔回岭南、,有个六七天昼夜不歇脚,大约可以赶到。”

冯征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你的体质不似我,沾染了我身上大毒气,登时脚软手疲,还背得动我么?”“这样说来,难道兄长便万万没法可救么?”“唉,恐怕果真如此了。”

沈雁飞一阵黯然,想道:“我沈雁飞真是倒霉。谁要对我好些,谁就得遭遇祸殃。”

一时又想起吴小琴来,抑不住悲伤之情,居然掉下了几滴眼泪。

冯征连连叹气,事实上他也不愿就此无声无息地死掉,可是事出无奈.他只好豪气地等待死神的光临。

因此,他也没有话可以安慰沈雁飞。

“啊,包裹你取来了?已检查里面的东西么?”

沈雁飞点点头,他便释然地吁口气,道:“若果竹令符和神蛛都让范北江出去,那就更难治他了。这面竹令符可以助他制伏那只蝎母,不必多费手脚,那样不出一年,那厮又可出世为恶了。”

“大哥赐给我的神蛛,我已饲过它丹药,但我不懂指挥之法,故此刚才想整治那些人,也没有法子。”当下便把刚才的心意说出来。

冯征立刻把指挥之法教给他.又把那面竹令符交给他,道:“异日你有便时,可到岭南走一趟,凭这信物谕知我百毒门弟子关于我被害的经过,还有这些许金银,你带着用吧。”

沈雁飞俊眼一瞪,问道:“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么?哈哈……男儿生不成名,死则死耳,夫复何言。”

沈雁飞听了这种悲壮的话,便说不出软话来,忽地矍然道:“让我把父亲唤醒,他见多识广,也许另有妙法。”

冯征想道:“我是百毒门未来的掌门人,对此尚且束手无策,别人哪有法子?不过让他尽尽心意,同时也可拜见伯父,这也未尝不可。”当下颔首无语。

沈雁飞先以敲穴之法,暂时敲了父亲胸前十二大穴,然后解开睡穴,摇了摇父亲。

“父亲,父亲,你醒醒……”

他父亲立刻张大眼睛,精神奕奕,并且坐起身来。

“沈伯父在上,容小侄冯征拜见。”

生判官沈鉴伸手便要扶住冯征下跪身形,沈雁飞大吃一惊,猛然一伸手,持住他的肘子,口中叫道:“碰不得!”

生判官沈鉴哎地一叫,沈雁飞连忙松手,想道:“嘿,这十几年时间,父亲连一身功夫都丢了,禁不住我轻轻一捏。”

“这是什么地方?”声音中显然十分惊慌。

沈雁飞伸手想搀他起身,却听他惊叫一声,身躯直往后退,他的样子是怕被沈雁飞再来一下的意思。

沈雁飞正想说话,已听他道:“我……我不敢冒充是他啊……”声音已带出欲哭之意。

冯征道:“你不是沈伯父?”

“不,不,我不是早对你说过,我不是姓沈的。”原是他认得冯征的声音。

冯征想道:“往昔我因事不关己,懒得追问,便认定他是神经错乱。但如今却非问清楚不可。”

沈雁飞已不悦地哼一声,差点没叫出脓包两个字。

“那么你姓什么?”

冯征威严地问道:“是什么地方人氏?缘何来到此处?”

沈雁飞见到父亲不住颤抖,心中极不舒服,猛然一跺脚,跃开一旁。

“我……我……”

他一抬头,不见了沈雁飞,便立刻低声道:“我姓吴,人家都叫我老五,乃是郾城人氏,但求你老发发善心,让我如今就走,我……我自己会寻路回去……”

冯征听他言语清楚条理,便判断出他绝不会神经错乱,忖道:“也许是七星座认为二弟必会来此,便故意搬走沈伯父,换了这厮。”

于是便不想究问他怎会被七星庄掳来,但为要再次肯定他不是神经错乱,便道:一放走你也使得,但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回答出来,你即管走。”

吴老五立刻改坐为跪,连声谢恩,并且伸长颈脖等他的问题。

“有两人各饲一马,一日闲谈时忽作奇想,要赌赛马跑得担,于是各请一位骑师,声言马慢到终点者胜。比赛开始后,两马由慢步而终于不动,互相僵持。朋友来观赛者,一人想出一法,便告知两骑师。两骑师听从他的方法,立刻互相策马拼命飞驰,我今问你,那人教两骑师之法为何?”

吴老五眼睛都听得大了,问道:“真的他们都拼命飞驰?”冯征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还拼命鞭打哩。”

“啊,是了,他们互相鞭打对方的马。”

冯征摇摇头。

“我知道了,那人哄骗他们说,现在改为赌快,先到终点者赢。”

黑暗中但见光秃秃的头颅直摇,吴老五皱眉经额,抓耳挠腮,想了许久,忽然跳起来道:“我想到了,他们都往相反的方向飞驰,谁高得越远,谁就等于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