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夺革囊两雄争斗(第6/9页)

一道白虹电射而至,沈雁飞一跺脚,飘退寻丈,那道白虹如影随形,急袭而至,沈雁飞但觉对方招数神妙之甚,不敢大意,瞬息间掣出修罗扇,运力一封。

剑扇相触,响了一声,张明霞连人带到被地震退两步,沈雁飞不由得又是一愣。

张明霞怒骂一声无耻小贼,重复挥剑疾刺。

沈雁飞心中狐疑,故用险招,扇藏小腹之间,俟得敌剑离前胸半尺时,倏地一穿一封,叮的一声,张明霞又被他震退两步。

他心中诧想道:“我的内力又大有进境,怪哉。”念头一掠即过,蓦地挥扇反攻。

傅伟到底是名门高徒,自幼练武,这时急急凝神定虑,强收四散的真气,过了片刻,总算如了心愿,可是满身大汗,人也萎顿不堪,那边两人叱咤苦战之声,使他也松了一口气之后,便不禁分心去瞧。

但见沈雁飞一柄修罗扇挥霍纵横,气势如虹,已将张明霞攻得只有招架之功,不由得心头大震。

他自知无力往援,却又不忍见到心上人狼狈之状,暗中咬咬牙,振吭叫道:“沈雁飞你住手。”

沈雁飞哼一声,于是收扇斜跃开一旁。

张明霞却跃回他身边,问道:“你怎样了?”

傅伟精神一振,起身伸手道:“请把囊给我。”

张明霞不知他用意何在,便默然把那个革囊还给他,傅伟用眼睛示意,然后愤愤地把那革囊随手一扔,大声道:“咱们只算扯平。”

那囊呼地飞起半空,沈雁飞心大喜,唯恐那囊掉在田里水中,赶快施展身法,疾追而去,接在手中。

只听蹄声大响,回头一瞥,那头脚程特快的白驴已载着两人沿路向南驰去。

他微微一笑,想道:“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这个法子本来是我教的啊!”

一面想着,一面低头去掏那革囊。

忽然脸色大变,半晌收不回那只手。

他随即恨恨一掉那革囊,想道:“原来被博伟拿去了秘籍,这回追上了,定要取他性命。”

傅伟和张明霞一骑如飞,霎时已驰出数里之遥,傅伟坐在后面,抱着张明霞的纤腰,心中不无飘飘然之感。

“他会不会追来呢?”张明霞回头问。

傅伟道:“追倒不会,但他要从此路南下。”

“我送你到遂平吧,你不是有匹马吗?”

傅伟感激得很,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又道:“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到江陵?”

傅伟心中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口中却说不出来,含糊地道谢了。

驴行极快,个把时辰之后,已到了遂平。

他要了两个房间,好准备明晨再动身上路,哪知到了翌日早晨,忽然病倒。

原来这是因为沈雁飞趁他要紧关头时震阻住他的真气运行,其时他以疲乏之躯,本来就觉得不妥,加上身上尽湿,便被风寒所侵,于是便不能立刻动身,幸而张明霞未走,便上街找个大夫来替他诊看。

过了一天,病势稍愈,却嫌浑身疲软无力,故此打算歇息到午后再动身。

午饭后,张明霞拿着方子去抓药,回来时神色略见张惶。

傅伟觉察出来,便问道:“姑娘你碰见谁了?”

张明霞摇摇头道:“没碰见谁。”说着便替他煎药。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药味,傅伟看着她低着身子扇火,动作甚是优美,忽然泛起一缕遐思,痴想道:“我此生若有一个这样的妻子厮守在一起,再没有别的要求了。”想着想着,忽然面都红了。

她见炉中炭火炽红,便起身袅袅走到榻边,曲膝坐下,看了他一眼,便道:“啊,你是不是又发热了?”一面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他的面颊益发红了,期艾道:“不,我觉得很好。”

张明霞沉吟一下,想道:“他怎会无缘无故面红耳热起来。”芳心打个转,已猜出几分。

当下真想挨住他细语询问,但陡地一些事涌上心头,面包立时变了。

她道:“把这碗药喝下去之后,休息一会儿,我便送你南下,然后我也得办自己的事去。”声音骤然变得冷冷的。

傅伟生像忽然失脚掉在冰窖里,说不出这滋味多难受。

她见他怔怔瞧着煎药火炉,面色由红变白,心中不忍起来,轻轻叹息一声,忙低着头走到火炉边,伸手拿扇装着扇火,猛觉手背上一阵凉沁沁的,原来是几滴泪珠掉在手上。

傅伟咬着嘴唇,努力忍住心中纷乱的情绪,歇了片刻,问道:“你要办的什么事呢?可用得着我略效绵薄?”

她摇摇头,想道:“我本身有什么事可办的呢?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唉,我必须赶紧离开他,以免作茧自缚。”

这时店中一片寂静,这是因为该店的客人多半晚宿晓行,故此午后极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