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第4/5页)

使这位李家三代里的佼佼者,占不到一点上风,讨不到一点便宜。

李玉麟还是为之暗暗心惊,第十二招上,他正打算使出李家的三大艳学。

突然,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住手!”

倒不是两个人听话,而是这声沉喝突如其来,使人有着一刹那的分神,就这一刹那的分神,便足以使自己伤在对方手下。

是以,两个人都立即收招飘退。

转眼循声望去,李玉麟为之一怔,德瑾却是脸上变了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密林里多了一个人,站在丈余外,那赫然是玉伦老郡主。

李玉麟脱口道:“老郡主”

德瑾转身要走。

“站住!”

老郡主又一声沉喝。

不知道为什么,德瑾听了老郡主的,站住了,但却没回过身。

老郡主脸上的神色出奇的平静,只见他望着德瑾的背影,道:“不管你认不认我,我总是你的……”

德瑾霍然回身,脸色煞白,厉声道:“你不是,我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老郡主道:“那是你的说法,事实上,你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是我给你的。”

“我已经还给你了,早在当年就还了!”

“那也是你的说法,事实上只要你还在这个人世一天,我所给与你的,你永远还不了……”

“你”

老郡主嗔目喝道:“至少你身体里流的,有一半是我的血,你也能否认?”

德瑾脸色一变,旋即厉笑:“套你一句话,这也是你的说法,我认为都已经还给你了,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了,绝由不得你一厢情愿。”

老耶主依然那么平静,平静得像泓毫无波纹的池水。

只听她道:“其实这已经是无关紧要了,大不了我会当没生没养,有你这个女儿,没得到你一点反哺的孝顺,反而使我活在万劫不复的悲痛日子里”

德瑾冰冷道:“没有人让你这么多活这几十年。”

李玉麟一旁听得双眉猛拢,怒火高烧,就要说话。

只听老郡主淡然道:“你姓李,这不关你的事,希望你不要插嘴。”

李玉麟当即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没做声,可是他那两道栗人的目光却逼视着德瑾。

只听老郡主又道:“你也不用这样,这都是我该受的,谁叫我是个做娘的呢,谁叫我当日有着做娘的那一念不忍?疼惜自己的骨肉,不然我只用上另一种药,不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李玉麟心头-震,栗人目光倏敛。

他了解一个做娘的心,也明白老郡主的用意。

老郡主仍然是疼惜她这唯一的骨肉,希望能以亲情感动这位爱女。

而事实上,老郡主这一点良苦的用心,似乎是白费了。

德瑾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听她道:“我不领你这个情,你当年要是改用了别的药,我也早得到了解脱,你之所以有今天,恐怕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母子至亲亲骨肉,只因当年事故,不但如今母女成陌路,做女儿的甚且对母亲怀着这么大的仇恨。

李玉麟为之激怒,也为之一阵椎心刺骨的悲痛,他再也忍不住,叫道:“老郡主”

叫声甫出口,接触到的却是老郡主一双平和,而且神光湛湛的目光,他心头为之一震,立即住口不言。

老郡主转眼望德瑾:“我没想到你对一个做母亲的仇恨这么深,我不怨天,不尤人,更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早年一直没有教好你。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如今‘辽东’李家的人已经找到你了,关于劫掳他妹妹的事,你给他一个交待吧!”

德瑾道:“那是我母子跟他们李家的事,不用你多管。”

老郡主道:“我本来不愿多管,我管的也不是你们母子跟他李家的事,我为的是铁王,为的是爱新觉罗这一脉国祚!”

德瑾目光一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郡主道:“或许你是明知故问,或许你是真不知道,当今这位皇上,记恨当年铁王跟李家人不肯帮他雍王府。廿年后的今天,借这一桩恨事,劫掳李家人,扣押铁王之孙于大内,要逼使铁王出兵,李家人闯宫禁,然后再加之以罪,一举除去这两家心腹大患,而你们母子两个,正是被他利用的人。假如铁王一家万一有个好歹,或是铁王率蒙古铁骑有什么异动,造成刀兵之害,继而动摇一脉国祚,你母子都是无可饶恕的大罪人。”

德瑾有着一刹那的怔神,旋即冷笑道:“你跟我说这些,算是白废唇舌,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要了,还管什么铁王,管什么爱新觉罗氏国柞,只要能让我消除心里廿年的仇恨,我什么都可以不顾!”

老郡主道:“我知道,也相信确是这样,可是报仇也好,雪恨也好,总应该靠自己,仗皇上之势,被人利用,就算将来能报仇雪恨,那又有什么光荣,何况将来还不一定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