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8页)

如今,这三位都走了,都是在他眼前走的,甚至都是因为他。

他的心怎么会不撕裂,他的心怎么会不滴血,但是,他毕竟超人,很快地,他忍住了痛,忍住了悲伤,站起身沉喝:“来人!”

七八名“查缉营”的弟兄奔了进来,带领的是班领秦大运,七八个人见状一怔,但旋即躬下了身:“总座!”

李燕月道:“他们的人都走了没有?”

“回总座都走了。”

‘传令撤岗,把两名死者抬回营去,一路小心,我要厚葬!”

“是!”

在秦大运恭应声中,李燕月没再多看地上躺着的马大爷一眼,腾身掠上屋面,屋面上借力,腾身又起,直扑“顺来楼”。

人还没到‘顺来楼’,“顺来楼’上就起了骚动,等到李燕月掠到了“顺来楼”,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宾客,立即涌了过来,最前面的是铁王跟美郡主玉伦。

玉伦抢着问道:“李燕月,怎么样了?”

李燕月道:“退了,两名死者抬回了‘查缉营’。”

玉伦还想再说。

铁王要说什么还没说。

后头的男女老少,七嘴八舌嚷嚷起来了,没别的,夸的夸赞的赞,都是说李燕月身手高级修为惊人,夸赞之中还带着敬佩感激。

有些个年轻的侧福晋跟格格们边嚷嚷边挥着五颜六色的香帕往前挤,谁都想挨近一点,谁都想多看看这位李总班领,同时,也让这位李总班领多看看她。

面儿上的事儿,李燕月也不能不抱拳致两句歉意。

有人叫道“说什么愧疚抱歉不要紧现在事了了,心定了,害怕也过去了,咱们再回桌喝去。”

随声阻和的大有人在,笑声、叫声,由小而大,刚把余悸驱散。

突然,一位公子哥儿越众而出,道:“李燕月,我怎么觉得你认识这帮叛逆。”

此言一出,笑声、叫声,刹时静了下来多少对眼睛都瞪大了,望着李燕月。

也许不少看出来了,但是不好问,不敢说。

有这位胆大直言。

这位卅多年纪,身材颀长,海青色长袍,外罩一件团花黑马褂,人也挺白净,算得上少见的俊逸人物,只可惜两眼太细,鼻子也稍高了些。

李燕月记性好,一眼就认出,这位是铁王给他介绍过的贝勒善同。

果然,玉伦叫道:“善同,你什么意思?”

李燕月没拦玉伦他不便拦,毅然道:“不错,贝勒爷我认识他们不只认识,而目跟他们渊源不浅,他们是来自‘张家口’的‘洪门天地会’,我小时候也住‘张家口’有几位上了年纪的他们是着着我长大的。”

宾客中立即又起骚动。

玉伦也显惊愕。

铁王一双环目中亮光闪动但没说话。

只听善贝勒道:“听见没有,玉伦,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玉伦没说话,她不是没话说而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声微顿善贝勒又转望李燕月:“不知道索尼知道不知道?”

“不瞒贝勒爷,索大人一消二楚。”

李燕月话声冷淡。

善贝勒微一笑,笑得也带阴意:“这我们还是真没想到-一”

李燕月道:“善贝勒的意思是……”

善贝勒道:“还用问?你身在官家,却跟今天这帮想要我们这些人命的叛逆渊源不浅——”

李燕月截口道:“他们没能要任何人的命,反之,他们的双龙头跟总管却把命留在这儿,贝勒子如果还不满意上哪儿告我都行。”

玉伦想叫“好’,却被铁王暗扯了一把,把声好又咽了下去。

那位善贝勒居然没多说,笑笑转身一拱手:“你们留在这儿,再喝吧,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二话没说,转过身来往楼梯口行去。

很静没人动,没人说话。

玉伦忍不住道:“稀罕,走了你还喝不成这顿酒了,来,咱们再喝上。”

楼上仍很静仍没人动,没人说话。

楼梯登登响,贝勒下去了。

突然,楼上有了动静,先是一个,后是两个,接着——一转眼工夫都走向了楼梯口,楼梯登党连响,都下去了。

只有铁王,玉伦跟福王没动。

李燕月没拦甚至没说话。

玉伦气得脸发白:“这些人——”

铁王截了口道:“怕死而已,倒没有别的意思,人在富贵荣华中,有几个不怕死的。”

福王道:“海东说得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那个善同,应该留意留意。”

李燕月道:“王爷,善贝勒的表现,是必然的反应。”

福王道:“可是也有可能,他是个别有用心者。”

李燕月道:“要不是他就是鳌拜的人,除此两种,别无第三种可能。”

福三点头‘咂’了两声没说话。

玉伦望着福王道:“阿玛,善同会跟鳌拜有关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