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肝胆相照(第5/10页)

金无望脸上露出一丝悲怆之色,道:“柴玉关此人是善是恶,姑且不论,但他却实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对门下之人,从无藏私。”

沈浪叹道:“一代枭雄,自有常人所不能及之处,若无过人之能,怎能行得出过人之恶……唉!不瞒你说,连我也急着一见其人之风采。”

金无望道:“但你岂非对他……”

沈浪道:“对他的恶毒行事,我虽痛恨,但对他的过人之智,过人之能,我却当真也有些钦佩之意。”

金无望默然半晌,显然不想再说这能令人佩服无比的一代枭雄不凡人物。

于是,他言归正题,道:“那时我虽已运气抵挡,但王怜花的指力,究竟非同小可,我仍觉半身麻木,那时我若出手,实难挡得他一招。”

沈浪叹道:“王怜花,又何尝不是今日之枭雄!”

金无望接道:“我作出等死之态,一来好暗中运气复原,再来好听听他们的秘密,等他们猜你必定也要来时,我更想等你来后再出手。”

朱七七瞪大眼睛,忍不住又道:“王怜花真的猜出沈浪要来?”

金无望道:“王怜花心计之灵,端的非凡,他算准你们必定会跟着那些丐帮叛徒的足迹而来,早已准备以恶计相待。”

朱七七叹道:“王怜花智计虽高,但沈浪……唉,这一点也早已被沈浪算出了……”说到这里,又偷偷去瞧沈浪。

沈浪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朱七七道:“我……我……我再去添些柴。”

扭转身,奔到火堆前,“嗤”地,一滴眼泪,落入了烈焰。

金无望瞧她扭动的肩头,轻叹道:“可怜的孩子……”

沈浪却是面不改色,道:“后来如何?”

金无望道:“后来……唉,他们竟要在你来之前,将我送至他处,于是我明知敌众我寡,也不得不出手了。”

沈浪环顾这祠堂中零乱的景象一眼,道:“想来,那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金无望道:“恶战,那何止恶战而已,那简直不是人类的交手,而是野兽的搏杀,以王怜花、金不换、左公龙三人的武功,我实难招架……”

他傲然一笑,接道:“但金不换那妖魔小丑,见我之面,已觉心寒,左公龙虽然久经战阵,却也被我杀气所惊,十成功夫,与我动手时也不过只有五六成了,唯有王怜花……王怜花……唉,他委实是人中豺狼。”

沈浪道:“莫非他武功也和智计同样毒辣?”

金无望道:“此人武功所学之杂,招式之狠毒,固是实在惊人,最可怕的是,他心计之灵敏,更助长了他武功之凶焰。”

沈浪道:“此话怎讲?”

金无望道:“正因他武功博杂,心计灵巧,是以你还未出手前,他已猜出你要使的是哪一招了,而且,他心与手之配合,如臂使指,就在那间不容发的那一刹那间,你还未出手,他已先出手封闭了你的招式。”

沈浪道:“他武功比之天法大师怎样?”

金无望道:“天法万万接不了他二十招。”

沈浪失声道:“竟有如此厉害!”

金无望冷笑道:“你心里必在怀疑,他武功既然如此厉害,我又怎能使他负伤。”

沈浪自然知道他的强傲,笑道:“小弟并无此意。”

金无望道:“如论武功,我实难伤他,但你可知道,与人动手时,最厉害的武功,便是那‘拼命’两字。”

“一夫拼命,万人难当”,这沈浪自是知道的。

金无望惨笑道:“我拼了这条右臂,方自伤了他一掌,只可惜我当时便已晕厥,竟伤得他怎样,我却也不知道了。”

沈浪道:“你那一掌,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他伤势若是不重,又怎会容得我如此太太平平与你说话。”

金无望面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不错,只怕他伤势亦自不轻,竟顾不得再害人了。”

沈浪凝目瞧了他半晌,长长叹息道:“但金兄你……你又何须如此?”

金无望瞠目道:“我怎样?我难道做得不对?”

沈浪叹道:“你如此对我,却教我于心怎安?”

金无望道:“对你,我何曾对你怎样了,此事本是我一时大意,才会中了他的暗算,与你又有何关系?”

沈浪道:“但你却不必出手的。”

金无望作色道:“胡说,我怎可不出手。”

沈浪黯然道:“你那时若不出手,只是一走了之,他三人怎挡得住你,但你明知不敌,亦要出手,只是为了我……只要为了要叫他们无力再来害我。”

金无望冷笑道:“胡说,我金无望一生之中,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何况我为你拼命,只怕你是在说梦话。”

沈浪道:“你外表虽然冷如坚冰,其实却心中如热火,你如此做作,只不过是为要我心安而已,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