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界山口雨中人示警

且说慈云庵主向万柳堂一拱手道:“这两个贼子要从西南面逃走。”

万柳堂回头,果见那使丧门剑的贼人,从木架子上飞奔南房。

万柳堂左掌往外一穿,身随掌进,捷如飞鸟般扑了过去。

身形一落,已到了贼人的背后,左脚尖一着屋面,左掌往外一递,轻喝一声:“打!”

贼人业已觉查敌人跟踪追过来,稍一迟疑,倏的由左往后一个“绕步翻身”,掌中剑唰的往下一切,正断来人的掌势,剑招用的非常迅疾。

万柳堂原招式是虚实莫测,左掌往回一撤,略往下一沉,借势一拨贼人的剑,右掌穿出“金龙探爪”,食中二指照贼人二目便点。

贼人一甩头,右腕一翻,丧门剑收回来,迎头往外一展,“鹤立鸡群”向万柳堂顶梁便斩。

万柳堂肩头微晃,如一缕轻烟竟擦着敌人右肩头过去,往右肩后一落。

贼人一剑劈空,身旁风动,敌已失踪,心想不好,才待纵身逃走,续命神医万柳堂双掌一分,身躯一落,并没转身,“金鹏展翅”右掌呼的扫在贼人的右胯上。

贼人原本是飞身闪避,身躯纵起,万柳堂这一掌虽没打实,可把贼人往外纵身给加了五成力,身不由己的摔下房去,往前一栽,往前踉跄撞出四、五步才站住。

可是右脚的脚指觉着已经戳伤,十分疼痛。

就在他往下一掉,那木架子上正有一名同党,被侠尼追逐得转了好几遍,只无法脱身,并且连这木架子全离不开,被侠尼的剑锋逼住,飞行纵跃,到底脱不开侠尼的剑下。

贼子是绝没有服输之心,顽强拒敌,侠尼怒叱道:“要想逃命,趁早把兵刃扔下放你逃生。”

贼人怒骂道:“老尼!你瞎了眼,韩城舵主钟云岂是贪生怕死的人。”

答话的时候,贼人已纵身跃到木架子北面,斜翻身,“犀牛望月式”,呼呼连发两镖,向侠尼面门华盖穴两处打来。

侠尼冷笑道:“班门弄斧,你也敢用暗器?”

呛的一响,第一支镖被侠尼伏波剑打落,第二支镖却被侠尼接去,一抖手,原镖发回!

贼人脚踩杉槁架子,无论身形如何轻灵,也不如平地上得力,双镖出手,往回下一拧身,忽然暗器的风声已到,忙往下一塌腰,镖倒是躲过去,噹噹的双镖全落到院中。

这时正是万柳堂把那使丧门剑的打下房去,侠尼却喝了声:“打!”

一粒沙门七宝珠,一线白光,带着冲风的轻啸声音,七宝珠已到。

这韩城舵主又被下面的同党一惊,立刻被这七宝珠打中了右臂。

侠尼慈云庵主的七宝珠向不轻发,这是被贼人勾出来的。

这一七宝珠把贼人的右臂一伤,兵刃落地,脚下一个拿不稳,倏的竟掉了下去,头朝下脚朝上,这一下子准得把脑袋摔烂了。

被万柳堂打下房来的贼人,虽则负轻伤,可是他也是这西路一家舵主,掌着宣河总舵,名叫柳森。

虽说是追魂叟的部下,可是他们跟酆伦全是结拜的弟兄,丧门剑在绿林道中很有些万儿。

这时忽见韩城舵主钟云从上面头下脚上的掉下来,自己知道不救他非得摔死不可。

可是这么高掉下来,要是硬接,连自己也得一块被砸死。

当时可是刹那之间可容不得迟缓思索。

咬着牙猛的往前一扑,立刻双臂用力,照着韩城舵主一推。

力用足了,立刻把这钟云竟咻的给推出去,正正掉在北墙根的一排染色缸里。

这是满满一缸紫色,头下脚上往里一落,立刻砰的—声,一股红紫染色,激起老高。

这宣河总舵主柳森,赶到近前,把这支染色缸搬倒,忽噜的整缸紫水全流在地上,仗着手疾眼快,韩城舵主虽可以不致淹死,可也被缸里猛一扎的水力,给蒙晕了。

宣河舵主柳森慌不迭的把韩城舵主背起,把自己的丧门剑也在院中拣起。

将在一转身时,背后又噗通一声,正是鹰爪王追赶的那名匪党,也被鹰爪王打下来,也掉在一只染色缸里。

这一缸是绿水,好在这名匪徒是自己失脚滑下来,提足了劲,身形仍是立下来的,只好用这鲜艳绿色洗了个澡。

宣河舵主忙招呼道:“并肩子,可是风子万儿么?”

(唇典是问,弟兄可是姓马么?)这因为掉下来的人,已经成了青面虎,连脸带身上全是绿的,看不出面貌来。

这人呕吐了两口道:“柳二哥,我是马龙骧,咱们全栽给人家了,钟舵主怎样?”

柳森忙答道:“不要紧,只摔晕了。”

说到这,一抬头向上面说道,“淮阳、西岳两派领袖,我们弟兄总算栽在你们手内,咱们后会有期!”

鹰爪王一声冷笑道:“便宜了你们这班小辈,趁早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