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章 承担一切(第2/3页)

剑,满含怒意,剑光十分刺耳耀眼,充满坚毅决然之意。

“哧……”剑推进朝阳胸前一寸,却陡然停止了。

法诗蔺的眼睛看到了小时候屹立于孤峰之巅、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她又看到了上次将影子刺伤的情景,脑海中出现了一句话:“可谁知道圣魔大帝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怜的人,可怜的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哈哈哈……”法诗蔺笑了,带着哭的笑,然后收回了剑,丢弃一旁,双目盯注着朝阳,重又道:“你是一个可怜的人,你比谁都可怜……”“不,我不可怜!谁说我可怜?谁敢说我可怜?”朝阳吼道。

“你是一个可怜的人,你什么都没有,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所爱的人,你连你自己都没有……”法诗蔺流着泪,笑着道。

“住口!”朝阳有些失常地道:“我什么都有,我拥有你,我拥有女人,我拥有整个天下,我比他拥有得更多,没有人比我拥有得更多……”落日、傻剑不知法诗蔺与朝阳突然间为何会变成这样,仿佛都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们摸不着头脑,显得十分茫然。

而此刻的可瑞斯汀仍沉浸在自己冰冷的世界里,她的身子仍在发抖……

法诗蔺依旧流着泪笑着,道:“你这可怜的人,你大声地叫吧,你的声音会让你什么都拥有,你的声音会证明你拥有整个天下。”法诗蔺心里却不停地问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难道就是曾经的圣魔大帝?她的心中充满了悲苦,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所讲的故事。

她仰起头,满含悲苦地道:“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朝阳的眼中陡然射出了凛冽的神芒,眼前浮现出一幅场景,千年前的场景:漫漫黄沙之中,站在眼前的是他,而他的身边则是她,他们相依在一起,而自己则是一无所有。是的,一无所有,从来就是,自己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一切不过是重复轮转的梦,是早已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

不!自己岂可再次什么都没有?!千年的等待不就是要将失去的重新找回么?千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重新拥有么?

朝阳忽又抓住了法诗蔺的手,道:“你这辈子注定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谁也不能!哈哈哈……”朝阳拂动黑白战袍,拉着法诗蔺的手倏地从原地消失,化作两道不断远逝的黑影。

而在朝阳黑白战袍拂动的一刹那,落日与傻剑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机,铺天盖地般扑来。

两人身形疾退,将全身的功力都转换成速度,逃避着不断加重的生命威胁,但他们注定逃不过,他们的生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强大的气劲吞没了他们,他们的生命在渐渐远离,无边的绝望像是一个没有终点的黑洞。他们仿佛已经感到开始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旅程,但一只手重又将他们拉了回来。

是什么样的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呢?

落日看到了一张形容枯瘦干瘪的脸,以及一双可以洞穿世事的眼睛,但他尚未来得及仔细看清,便又昏了过去。

△△△△△△△△△

怒哈从东西南北四城门对皇城发起了进攻,战火映照夜空,一切皆如阴魔宗魔主安心所预料。

中军营前搭建的战台上,怒哈观望着战事的进展。在他身旁站着的,依然是军师颜卿。

在火光的映照下,两人的脸很平静。很显然,进攻所出现的局面,符合他们心中的设想。

一批批战士登上城墙,一批批战士又从城墙上摔下死亡。城内守将的调度和防守也是井然有序,双方维持着你攻我守的均衡状态,符合象征式进攻的模式。

怒哈这时开口道:“军师可从城墙上战将的调度看出些什么端倪?”颜卿道:“依目前情形看,守城的是那三万天旗军,天衣手下的八千禁军似乎并不在其中,这是与我当初估计的惟一有别之处。按照惯例,应该是以禁军为主导,天旗军为辅的防守策略,但禁军并不在其中,其作战策略也与天衣一惯的风格有所区别,不再是守中有攻,而是故意放我军将士登上城墙,然后施以狙杀,重在一个'诱'字,从中可以看出,这指挥之人很自信,而且较为凶残。”怒哈道:“那,军师可知这指挥之人是谁?”他的眼睛极为镇定地望着前方,颜卿的话显然没有撼动他的心境。

颜卿道:“这人的作战风格显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人,我无法作出判断。”怒哈道:“不错,他不是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一位朝中大臣,他来自魔族!”“魔族”二字让颜卿听得一惊,道:“将军何以知晓?”怒哈道:“我感到了皇城内所散发出的魔族中人的气息,而且很重。”颜卿镇定了下来,道:“将军的意思是说,魔族中人已经听从古斯特的号令,认为古斯特真的是重新临世的圣魔大帝?”怒哈道:“也有可能他们早已介入,莫西多的失败在很大程度上有他们的份。”颜卿问道:“将军早已知道此事么?”怒哈道:“我也是刚刚才知晓,只有成百上千的魔族中人聚在一起,才可让我感到他们的存在。特别是在战场上,这种气息就会更为强烈。”颜卿的心神有一丝波动,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不该想到的事情:怒哈对魔族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