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卷 第 六 章 东海剑阵(第3/4页)

一连串的变故使都陵一时难以理清心绪,只知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情形。

幽求沉声道:“幽蚀,我早已料到这一切皆是你在暗中操纵!”

那紫衫客正是风宫容樱之子幽蚀,而形容猥琐的中年人则是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的滑幺!

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自是风宫玄流最精锐的“吉祥营”的人马。

“吉祥营”与风宫白流的“神风营”一样,是双方最为强悍的力量。

滑幺轻声一笑,有些不屑地对着幽求与素女门的人道:“宗主神机妙算,算准素女门的女人要围攻幽大剑客时,绝不会用松明,只会用灯笼,因为世间只怕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用松明灯。所以,宗主就让我在素女门的必经之途设了一个店铺,摆上许多灯笼。当然,这些灯笼全做了手脚,要怨也只能怨秦门主太疏忽,近日并不是悬挂灯笼的节日,一个小店怎么会有数十盏灯笼?若说是积存的货,却又不该这么新,可惜秦门主没有留意这一切。本来任你们杀得两败俱伤后,我们再收收拾残局也无不可,只是宗主说如果就让你们这么不知不觉地中毒而亡,未免不够有趣。”

购下数十盏灯笼的素女门弟子正是识出眼前的滑幺就是她们在途中遇见的那家杂货店铺中的老板,才显得那般震惊!素女门独居海外,门下弟子极少涉足江湖,江湖经验阅历远不如其他门派弟子,加上滑幺形容卑微,与市井之徒极为相像,自是轻易地骗过了她们。

此计其实皆由滑幺所出,他却将功劳悉数归于幽蚀。对此,幽蚀早已习惯,在他看来,无论计谋是滑幺献出的,还是由他自己想出的,都无不同之处。就像狩猎时擒获一只兔子,是由猎犬捕获,还是由猎手直接射中并没有多大区别一样。

幽求不屑地道:“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于人,根本不配为战族后人!”

“不要上他们的当,他们有意引你说话,是想让你无暇逼出体内的毒!”秦月夜忍不住出言提醒幽求,她虽是为杀幽求而来,但自幽蚀出现后,她与幽求的仇已退至次要的地位,当务之急是如何对付幽蚀,否则性命堪忧!

此时,秦月夜当然明白向自己透露幽求行踪的人,一定是受幽蚀指使,而幽求先前所做的推测,也多半不假,幽蚀这么做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利用她们对付幽求,同时也想削弱素女门的力量,以稳固风宫玄流在东海至高无上的地位。

审时度势,眼下惟有联合幽求,素女门众人方有可能逃过此劫,至于与幽求的仇,此时已无暇顾及。

幽求看了秦月夜一眼,未曾开口,他当然明白秦月夜心中所想,但以他的性格,又怎会与她联手对敌?

滑幺怀抱宝剑,古怪一笑,道:“以宗主尊崇的身分,自是不屑用此计,但我却可以这么做。因为我只是一个忠于战族的奴仆而已……”

幽蚀举起一只手,阻住他继续说下去,他冷冷地对幽求道:“想必有关洛阳剑会的事,你也已有所闻,更应该知道所谓的洛阳剑会,其实只是有人要借此机会,使风宫内讧更剧烈。

只要你一死,重开洛阳剑会就会毫无意义,对风宫有所图谋之人的计划自然将落空。所以,我要取你性命。”

幽求的嘴角处浮现出讥讽的笑意:“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幽蚀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不是,但仅这一个理由,就已足够。”

幽求哈哈一笑,道:“你想成为风宫未来的主人,所以你要杀我,对不对?其实我根本无意成为风宫的主人,只是即使没有我,还有两个人比你更有可能成为风宫之主,他们的资质都绝不在你之下,却也绝不会如你这般目空一切!也许,过早地拥有他人不可企及的权势,使本该可以成就大业的你,却趋向了平庸,你太自以为是了,也许这辈子还未遭受挫折,这恰恰是你致命的弱点!”

幽蚀的眼中有精光暴射。

他缓声道:“你说的是否是牧野静风?可你莫忘了他今日已屡受挫败,只有退守无天行宫的分儿了!

“哼,他接手风宫白流时,白流的势力本就不如玄流,如果你处于他的位置,只怕输得更惨!”

幽蚀的瞳孔渐渐收缩,他缓声道:“那另一个人,又是谁?”

“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幽求一字一字地道。

幽蚀半晌无语,倏而纵声长笑,他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仿佛他遇见了一件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幽求的神情依旧,他冷冷地道:“牧野栖与牧野静风分离五年,牧野静风一直不知其子下落。牧野栖本该为玄流的人所杀,或者,被仇恨牧野静风的其他帮派所杀,但他却活了下来,这已绝不简单。何况,我还曾与他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