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 五 章 刀霸剑灵(第3/4页)

正是“霸刀刀法”中的一式“霸气横秋”!

牧野栖神色从容,面对狂卷而至的骇人刀气,他右手挥剑轻扬,轻描淡写,似乎此刻并非临阵对敌,而是伸手为情人摘下一支桃花!

纵是哈图鲁刀势凶猛无匹,牧野栖的剑仍能透过刀气劲网,与霸刀正面相接。

甫一接触,牧野栖人已倒飞而出,飘然落在白辰所在的小船上,手中之剑抡腕一扫,系舟的缆绳应声而断。牧野栖左手操起小船上一支木浆,在岸上奋力一点,小船立时如飞鱼般疾速滑出数丈开外。

哈图鲁本欲与牧野栖全力一战,此刻他才明白对方根本不想与他缠战,他方才所攻击的剑招,仅为借哈图鲁之力脱身。

人影闪动,四周的伏击者不曾料到白辰竟会自水路逃遁,大惊之下,齐齐现身,掠到哈图鲁身边,竟达四十人之多。

哈图鲁胜色铁青,嘶声道:“放箭!”

立时快箭犹如飞蝗,向江中小船飞射而去。

但见牧野栖长剑挥洒,只是信手而动,利箭已纷纷坠入江中。

牧野栖的清朗笑声自江面传来:“诸位何必再作无谓之事?后会有期!哈哈哈……”笑声盖过风浪之声,豪气冲天。

哈图鲁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们抢几只船围上去,我要与这狂妄小子一战!”

未等他的部属多说什么,他已如怒矢般飞出,掠至江边一只船上,右足疾扫,一支木浆立时飞出,贴着水面飞速破浪而进,宛如一条受惊之龙,径直射向牧野栖、白辰所在的那艘小船!

与此同时,哈图鲁身形亦已随之而起,遥遥扑向牧野栖那边。

他的身形虽快,却终有力竭之时,掠空几丈之后,哈图鲁开始下落,落脚之处,正好是木浆之上!

再滑一丈之遥,木浆去势亦尽;但这时哈图鲁与那艘小船已相距不过二丈,但闻一声冷喝,哈图鲁双足重重一点,借着点踏之力,再次冲天而起,径扑牧野栖!口中喝道:“今日你们休想脱身!”

他料定小船绝难承受他与牧野栖一战之力,所以无论他是否能胜过牧野栖,这艘小船必定会被毁灭。

如此一来,白辰与牧野栖就再无立足之地,一旦落水,风宫属众乘船围上,他们两人便插翅难飞了。

牧野栖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哈图鲁掠起之时,他亦已自小船上冲天而起,径直迎向哈图鲁。

莫非,他要让决战在空中进行?

哈图鲁心知此刻下临滔滔江水,自己一旦落败,就毫无反败为胜的机会,纵是他的部属最终能围杀白辰与牧野栖,他也已先他们一步葬身鱼腹!

所以,哈图鲁甫一出招,就已将自己修为提升至最高境界。

他要凌空胜敌!

双方身形以快不可言之速,在空中迅速接近!

狂刀挟雷霆万钧之势,刀如九天怒雷,哈图鲁不愧为霸刀传人,势在必得的一击,威力着实惊人,刀势所及,邑江江面出现一道无形刀气劈开的水路。

牧野栖出剑了!

面对如此惊人刀意,他的剑招竟仍是那般从容不迫。

哈图鲁听到了长剑破开强横刀气时的“滋滋”之声,与长剑破体而入的声音竟是如出一辙!

哈图鲁心中一沉。

他不敢相信,自己如此悍然的刀气劲风,对方的剑竟仍能长驱直入。

长剑以一往无回之势,向哈图鲁的胸前疾速接近,一股无形的压迫力突然占据了哈图鲁的灵魂,他的心脏仿佛也感受到了剑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收缩了。

霸刀之强,便在于一个“霸”字,哈图鲁出手,一向攻多守少。

而此时此刻,他一招尚未使出,便心萌撤招回封之意,牧野栖有如神助之剑法让他的霸者之心,也不由有了些许怯意。

他憎厌自己的怯意,但当对手强大到出乎你的意料时,怯意就如暮春的霉斑一样,难以抗拒,难以抹去,不知不觉中,便悄然滋生蔓延。

哈图鲁“守”意刚刚萌发,牧野栖的剑尖已划开了他的胸前衣襟。

哈图鲁的心立时一片冰凉。

随即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哈图鲁忍不住狂嘶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开始下落,但很快自己的左手已被另一只手扣住脉门,脉门被扣,哈图鲁自然无法反抗——何况,哈图鲁相信自己早已被利剑穿心,又何必再作无谓的反抗?自己能感觉到什么,也仅是凭借最后残存的生命罢了。

随即,哈图鲁感到脚下一晃,竟踏于实物之上。

一愣之下,哈图鲁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他愕然发现自己已落足于白辰所在的小船上,左手被牧野栖扣着,浑身是血。

但鲜血是来自右臂,他的右臂已齐肩而断,而胸口却安然无恙。

牧野栖本可以一剑取了他的性命,为何突然改为斩下他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