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第 一 章 簧剑出阁(第2/5页)

范离憎摸了摸腰间的剑——剑已不再是先前那柄,而是换了一柄更为锋利的。

此剑是否本为戈无害所拥有?

戈无害如今是生是死?

范离憎行向思过寨的脚步快捷而坚定,而他的心中却是思忖起伏不定。

一刻钟后,范离憎与莫半邪已接近思过寨寨口,远远地,便听得有惊喜呼声:“八师弟回来了!”

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其声清婉如乳莺初啼。

范离憎抬眼望去,只见寨口处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位女子已飞快向这边奔来。

莫半邪在他耳边道:“她就是戈无害的六师姐杜绣然,与其同龄,对无害甚有好感,性情直率。”

范离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忍不住干咳一声。

这当儿,杜绣然已跑到他的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惊喜地道:“无害,今晨小小叫得极欢,我就猜你一定快回寨了,果不其然,一路上辛苦吗?三师哥他们说‘蓝风神水’乃苗

疆奇药,他们一向视如珍宝,要想求得,多半不易,对方有没有为难你……”

范离憎只看了她一眼,目光便侧开了,尽管只看了一眼,但她的美丽已印于他的心中。

公允地说,杜绣然的容貌比神秘的白衣女子要略逊一筹,但白衣女子的美丽是飘逸如仙,仿若本不应为人间所有,他人一见,不由就心生顶膜礼拜之感,绝难有亲近之心。白衣女子

的每一寸肌肤,都已致完美无缺之境,这样的美丽,已美至不真实之虚境。

与此相比,杜绣然的美却是真实而亲切的,她的笑容很真,眸子中有无法掩饰的热情与喜悦。

但范离憎一向沉寂落寞,不喜与他人共处,更何况对方是一妙龄女子?

范离憎的手被对方温热的纤手握着,颇有些不自在。

他很想将手抽回,但他不知真正的戈无害在这种情形下,会不会将手抽回——所以,他只能强作镇定。

所幸这时一旁的莫半邪开口了:“阿绣,几日不见,你已识不得麻叔了?”

杜绣然一伸舌头,松开拉着范离憎的手,道:“阿绣怎敢不识麻叔?小小的笼子破了,还要劳麻叔大驾去修一修。”

范离憎这才明白,所谓的“小小”,多半是鸟儿雀儿之类的。

范离憎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师姐,这就是蓝风神水——师父近些日子的身子可好些?”

杜绣然神色略显黯然:“仍是时而清醒时而晕迷……”正说话间,麻叔已在一侧道:

“舞阳、文规,今日是你们值守么?”

原来另有两人也向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人年约三旬,儒雅斯文,一袭青衫甚为合体,洗得一尘不杂;另一人与范离憎年岁相近,一身黄衫,颇为英俊,尤其是他的唇,梭角分明如

刀削,嘴角微微内翘,傲然之气尽显其表。

经莫半邪出言提醒,范离憎立知三旬文士乃燕高照第三弟子文规,另一人则是燕高照十三弟子中最为冷傲的七弟子舞阳!

范离憎连忙施了一礼,道:“三师哥、七师哥好。”

文规淡淡一笑,道:“一路辛苦了,师父清醒时总记挂着你。”

而舞阳面对范离憎的招呼,仅是微微颔首,随即对莫半邪道:“麻叔,正盟这些日子屡遭不测,江湖已是多事之秋,大师兄吩咐寨内弟子不得在寨门外多加逗留,以免招来祸端,

麻叔请速回寨中,回寨之后,再叙情不迟!”

范离憎虽然是局外人,却犹自能明显地感觉到舞阳的不善,他所说之话无疑是讲给“戈无害”听的。

范离憎对此自然不会大在意,杜绣然却“哼”了一声,脸色微变,拉着范离憎的衣袖,道:“我们走!”

范离憎向文规点头致意,这才向通往寨子的石径走去。

文规望着范离憎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范离憎沿着石径弯曲而上,在巨岩对峙中出没,杜绣然对他的归来显然甚为欣喜,一路上问长说短,范离憎几次无言以对,皆幸亏莫半邪替他搪塞过去。

范离憎心道:“难道莫半邪潜入思过寨已有多年,才对寨内情况如此熟悉?”

石径曲折陡峭,两侧山岩峥嵘,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行路数里,石径终到尽头,范离憎踏足崖顶石坪时,有一种破岩而出的感觉。

堪堪在石坪站定,就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遥遥传来:“八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自前边快步而来,此人不单身材高大,而且一脸英武之气,双目如电,举手投足间,皆有豪迈之气概!

范离憎立知此人必是燕高照的大弟子佚魄,他由莫半邪口中得知燕高照病后,寨内事宜便由佚魄主持,当下立即紧走几步,双手棒出“蓝凤神水”,恭声道:“大师兄,这就是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