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 九 章 炎寒之决(第2/4页)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炎越、寒掠的武功已足以跻身绝世高手之列,但自己却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他们这二个人物。‘牧野静风’这一名字在十年前一度名扬天下,而后却又销声匿迹,没想到他是在江南!而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风宫少主……”

“如今寒掠已不知所踪,炎越、血火老怪也受了伤,我洞庭十二坞的人若全力一击,也许可以将他们悉数杀了……当然,若是动手,就必须将牧野静风几个人也一并杀了,以免他们日后将其事泄露出去……”

“可万一没能一网打尽,风宫又岂能放过我洞庭十二坞众人?血火老怪说风宫七十二死士之事,显然也是在暗中告诫我,让我不敢起反心。我若是不能在所谓的‘七十二死士’到达之前将他们悉数除去,恐怕是后患无穷了……”

“……炎越在受伤之后与寒掠一拼身受重创,这看似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之处,方才分明是寒掠先遁身而走,炎越若是功不如他,就不可能再赶上他,若是真的能赶上他,就不会被他伤成如此模样……”

“……事实上也许是因为炎越不能违抗牧野静风的命令,却又不愿对自己的师弟痛下杀手,左右为难之际,他便想出了这一招,假意让寒掠先逃走,而后又让自己身受重伤,这样一来,牧野静风就很难再起疑心了。而现在,也许寒掠并未远离此地,而是隐于附近,关注着这边的情形……”

“……若真的如此,那么一旦我洞庭十二坞的人对风宫不利,也许他会出手,他的武功已出神入化,手段更是残忍至极,那可棘手得很了……风宫中人行事也的确古怪,牧野静风分明是难以与他们共存,他们为何要不惜代价让牧野静风成为他们的少主?世间只有强迫他人为自己属下的,却极少有人会强迫他人为自己的主人……”

阮十三一向多疑且工于心计,虽有心要摆脱风宫的约束,却又疑虑重重,尚未真的动手,他已被自己所想的一切折腾得冷汗涔涔!

血火老怪早已察觉到阮十三的神情有异!但同时他又发觉以阮十三这种前怕虎后怕狼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真的会在这时候乘机对他们发难!

他所担心的倒是牧野静风,不知该如何让牧野静风心甘情愿地做风宫少主!他知道寒掠杀了蒙敏之事,使牧野静风更难答应做风宫之主了!

他知道方才牧野静风曾一直以风宫少主的身份向他们发示号令,那不过是因为他有心为临安白家及蒙敏报仇,要让风宫与伏龙堡自相残杀,让寒掠、炎越同门相残,一旦牧野静风伤愈恢复了武功,他极可能要与风宫决一死战!

那样一来,所有的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血火老怪心中甚为惶急。

当年,血火老怪是牧野静风之祖父,亦即牧野笛之父差遣的小童,牧野笛出生后更担负起专门守护牧野笛的职责,所以,他对牧野笛之子——牧野静风最为关切。

此时,牧野静风的确意欲借机将在场的所有风宫中人—并诛杀!但他刚一凝气,立觉胸口一阵剧痛,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搓揉着他的五脏六腑!

巨痛之下,牧野静风不由低声冷哼,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立即渗出!

叶飞飞这时已将白茹救醒,却不敢解开白辰的穴道,因为她感觉到白辰性情倔强、刚烈,一旦穴道被解开,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向风宫之人报仇——可他一个十岁光景的孩子,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白茹清醒过来后,立即回忆起曾经目睹的一幕幕,她向四周一看,赫然发现临安白家已只剩下她与白辰二人!

心中一痛,白茹几乎再度晕厥过去!她一咬银牙,伸手向自己腰间的剑摸去!

叶飞飞不敢怠慢,赶紧将她一把死死抱住!

此时虽然风宫势力消亡殆尽,但跟随炎越而来的六个人还活着,以他们六人的身手,就决非白茹、叶飞飞所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一群已归附风宫的洞庭十二坞之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叶飞飞先前亦是一个刚烈的女子,若是在十年前遇上此事,她一定不会拦阻白茹,而且会与白茹一道与风宫中人决一死战。但这十年过去了,叶飞飞的性情改变了不少,她知道此时白茹要报仇,无异于自寻死路!白家此时已只剩她与白辰二人,如何能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白茹奋力挣扎,叶飞飞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她的武功本就在白茹之上,加上白茹伤心过度,心力憔悴,如何能够挣脱?

叶飞飞又好言相劝:“白姑娘,你不能让你的家人白白送死,所以,你就不能鲁莽行事!”

因为同是女性,加上白茹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只是因为极度的悲愤,身子犹在轻轻颤抖,双唇早已被牙齿咬出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