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 四 章 别无选择

那么,他能否对付得了范书与牧野笛的联手一击?

而且此时牧野静风已清醒过来。

师父空灵子与牧野笛皆活着,所以牧野静风才会使出“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既然牧野静风的武功已如此高明,那么牧野笛的武功自然也巳臻登峰造极之境!

至于范书,虽不知其武功究竟有多高深,但他的可怕夕苦却早已领教。

若非有这些顾虑,夕苦只怕早已起了将所有人杀完才尽去的心意。

而今,他仍是不得不返回——范书既然作如此安排,按理就应该有所准备,这让夕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

眼见范书抢先出手,倒是颇为意外,他本以为范书又要玩“借刀杀人”之计!

就在这时,牧野笛已一声清啸,掠空而起,一个斗折,已与范书并肩而立。

牧野笛双目紧盯着夕苦,怒声道:“你犯下了弥天大罪,还不思悔改,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

在夕苦夺门而走的时候,牧野笛虽是心急如焚,但他必须挽救牧野静风的性命,抽不出身来,他本以为夕苦一去之后,要想再寻他是极为不易,没想到他又会去而复返,心中大喜,暗道:莫非上苍有眼,要给我牧野笛诛杀此贼子的机会?

他自然不会让范书抢先出手。

而范书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有意抢先出手。

牧野笛道:“范城主,此恶贼乃我师门逆徒,便交给我吧!”

范书沉吟片刻道:“也好!”

夕苦这才明白范书抢先出手不过是个幌子,不由暗道:好小子,待到取你性命时,定要剖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何物制成,其毒辣阴险竟胜过老夫!

想到“老夫”二字,又猛地一震,心中悄然忖道:“此时我已不再是地地道道的老夫,更应该称为老朽才是!”

口中道:“师弟!”

牧野笛断然喝道:“我已没有任何师兄!”

夕苦干笑一声,道:“其实当年之事,师父他也有错,试问天下各门各派,谁不是敝帚自珍,而他却说要将本门武学公布于天下,这岂不是太过迂腐?如今师父他一定仍是健在,而你也安然无恙,倒不如忘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彼此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牧野笛伧然一笑,道:“无耻之极,师父要光大天下武学,不惜将自己历时五十年呕心沥血之武学广布武林,足见他胸襟是何等广博,这又岂是你等鼠辈所能理解的?你我之间,已只剩仇恨,不复有其他,即便抛开师门之仇不说,你为恶于江湖,作恶多端,我亦要替天行道!”

夕苦怪笑一声,道:“就凭你?”

牧野笛更不答话,手肘略曲倏伸,已有一剑在手。

一股凌然万物之剑气顿时由他身子暴射而出,“真吾厅”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

范书脸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

无疑,此时的牧野笛与先前同他一战的牧野笛全然不同。

夕苦目光一寒,嘶声道:“老家伙果然厉害,你入门比我迟上七年,武功修为竟让他调教至如此境地!”

一股嫉恨之心油然而升。

牧野笛面对自已苦苦寻找十几年的仇人,眼中杀机大炽!

他的全身及斜斜前指的剑一动不动,仿若成了一座千年古像!

只有他的瞳孔越缩越小,仿佛可以刺穿一切。

倏地,剑尖蓦然扬起!

光芒暴射,一柄长剑化成万千,凌厉无匹地席卷而上,仿佛可以囊括天下万物!

剑气纵横迸射,牧野笛身侧石壁经受不了无形劲气,竟纷纷迸裂。

观者无不骇然失色。

凌厉劲气所指中心便是夕苦。

夕苦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庞然巨石,面对狂野剑气杀机,竟毫无惧色。

一剑甫了,“真吾厅”仿佛变得有些稀淡,几名青城派弟子武功较弱,已不由自主退匿而出,脸色皆已苍白。

在剑气即将把夕苦身躯划作千万碎片前的一瞬间,夕苦冷叱一声,双掌疾然交替拍出。

两道无形劲气交替循环缠绕,带着骇人的旋绕之力,赫然直迎向惊人夺目的剑芒!

连串剑鸣声涨于耳,夕苦竟将牧野笛的剑势悉数化解。

更伺机反击,拧腰旋身之际,双腿已踏出雷霆万钧之力!

牧野笛身形倏然如一页纸般飘起,白衣拂动,洒脱之极。

夕苦身形凌空穿掠,快如鬼魅,飘逸如风!

这是“平天六术”中的绝世轻身功夫,其速虽比牧野笛略逊一筹,但他的洒脱从容得心应手却是牧野笛所远远不能及的。

腿劲闪过,去势未竭,疾冲而去,“轰”地一声,腿风正扫中“真吾厅”中间的那张桌子,桌子立即四分五裂,飞散射开!

桌上的六部武学经典也已洒落一地!

范书见状,赶紧上前,将武学经典一一拾起,然后郑重其事地将它们放于真吾厅的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