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卷 第 七 章 重修武学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一连几天,都没有船只向这边靠近。鄱阳湖上船只来来往往,但一到离此岛二三里的地方,就不会再继续靠近。

宁勿缺很是不解。在丁凡韵的大力劝说下,他开始重新习练武功,可时间如此之短,即使他的进展再神速,也是不可能有多大提高的。

丁凡韵像一个贤慧的妻子那样负担起两个人的日常起居,她要让宁勿缺安心习练武功。

让宁勿缺惊讶的是她竟那般精明能干,仅是她可以从林子中找到不下数十种野菜,并偶尔也猎到一只山鸡山兔什么的就已让他惊愕不已了。

丁凡韵又变得拘谨了——甚至比原来还拘谨。第一个夜晚他们两人都喝醉之后,她先醒了过来,醒过来时,发现宁勿缺也是醉如烂泥,正搭手搭脚地拥着她,他的脸与她相距不过二三寸!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被宁勿缺身躯挨着的地方一片滚烫!

她的心开始变得似乎全然没有了依托,在空中飘荡着,她很想站起身来,但她的手脚就是不听她的使唤,在内心深处,她渴望宁勿缺能拥得更紧些!

结果,她只能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地颤抖!

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宁勿缺咕噜一声,将要醒过来的时候,她立即闭上了眼睛,假装仍在沉睡之只是,她的颤栗无法停止!

先是一征沉寂,然后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脸,听到了宁勿缺那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她很紧张,同时,似乎又在等待着什么。

一声叹息,宁勿缺的手缩了回去。

之后,一床被子盖在了丁凡韵的身上——宁勿缺一定是感觉到丁凡韵的颤抖了,他还以为她有些冷呢!

丁凡韵流泪了。

从那以后,她变得更拘谨了,似乎有些怕宁勿缺,两个人相对,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但在宁勿缺不在意时,她又喜欢悄悄地从他身后看他。

她知道自己彻底地爱上了宁勿缺,很苦很累的那种爱。

宁勿缺对自己武功的进展程度很不满意。这几乎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宁勿缺的武功本已可谓惊世骇俗、傲视武林,尤其是剑法几乎可以独步江湖!

那么,他又怎能对自己现在的武功满意呢?

他在心中悲哀地道:“以我现在的功力,就是去哪家镖局做一个趟子手,人家大概也得考虑考虑吧?”

其实在六天之内,一个人能够从没有任何功力变为可以试着做一名趟子手,已可谓进展神速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弥羽并不是以捏碎琵琶骨的方法废了他的武功,而是以真力贯入他的穴道冲击心脉,把他的内家真力震散!否则,他就水远也不可能重练武功了!

到了第六天晚上,宁勿缺终于下定决心!他对丁凡韵道:“如果明天还没有船只靠近这座岛,那我们便不再等待,分头游过江去。”

丁凡韵淡淡地道:“我不同意。”

宁勿缺一愕,道:“为什么?如果一年都没有船来岛上,那我们就在这儿过一年吗?”

丁凡韵道:“我是不同意分头游过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吗?其实分开来又有什么用?要截你的人还能不知道我与你在一起吗?一个女孩子家横湖而渡,谁见了不会起疑心?”

宁勿缺搔搔头,道:“我……是……是不想连累你。”

丁凡韵轻声道:“别忘了我与杀人坊之间的仇恨绝不比你浅!”

宁勿缺站起身来,大声道:“好。如果明日还没有船来,我们一起横渡!”

话音刚落,便见窗外闪过一道亮光,那是闪电的光亮,如银色的怪蟒般划破了夜空!

少顷,“轰”地一声巨响,连他两人似于都略略有些震颤了。

宁勿缺嘀咕道:“莫名其妙怎么打起雷未了?”

又是一道银色的惊电划空而过!

起风了,而且很大,把木屋的门吹得砰砰直响!

风从窗户、门缝中直灌而入,带来了飕飕凉意,也带了淡淡的鱼腥味!

雷电越来越密集,木屋内也随之一明一暗。

风越刮越紧,像一头怪兽般在屋外乱窜!屋后的树林在大风的肆虐下,发出了呜咽之声!

“咔嚓”、“哗啦”之声响起,而且声音颇大!

丁凡韵不由自主地挨近了宁勿缺,惶然道:“是什么声音?”

宁勿缺平静地道:“是外面的竹篱被刮走了。”

丁凡韵道:“那……那我们的木屋……”紧张中,她在“木屋”前加了一个“我们的”。

宁勿缺不由笑了,他道:“你放心,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木房是用圆木而不是木板搭成的?而且立着的圆木之间总有空隙!”

他故意把“我们的”二字咬得重重的。

丁凡韵意识到了她的失态,不由娇嗔道:“还敢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