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卷 第 四 章 为义而战

赵乘风又来到了一座十分华丽的房子前,也记不清穿过了多少花丛,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不过他似乎感觉不到路远,因为这里的每一寸草,每一株花,每一棵树,每一池水,每一座桥,甚至每一幢房舍都会让人陶醉。这里的景色之美,恐怕天下只有皇宫内院的御花园才能达到这种境界,赵乘风真的很佩服这园林的设计之人。

而追月带他来的那座房子更是别具一格。其他所有的房子都是以青砖砌成,而眼下这房子却全是红木所制,就像是一个艺术样品一般。不是很大,只有有四丈见方,外墙全以红木厚板拼成,其中的窗子特大,都推开着,就像是几扇大门,顶也是用琉璃瓦盖成,在门口的两根红木大柱子与红木外墙之间夹着两只小狮子,给人一种威武而清秀的韵味,有一道大概五尺的走廊,全以大青石铺成。

走入这木屋,里面装饰之豪华更让赵乘风咋舌。那地面全都以红木镶成,而且还铺着毛毯,墙壁上挂了五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如果是在夜晚,却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四壁上都挂满了各种古字画或当代名家之作。最引赵乘风注目的,却是大堂上的两把剑。那古朴的剑鞘,掩不住欲裂鞘而出的寒气,似是有一种生命在呼唤。这两把剑简直是活物,不折不扣的活物。

赵乘风是一个绝对的好剑手,他爱惜自己的剑,就像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他一生到目前为止,依然只用过一把剑,也只想用一把剑。可是当他一看到那两把剑时,竟有一种欲得之而后快的感觉,想将之归为已有,那是他在心底出现最多的念头。

他是一个好剑手,所以他懂得剑的艺术,他知道怎样与剑培养感情,他知道剑若成为活物那才是神剑,一把凡剑再怎么培养,也最多能与自己的心神相通而已,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神剑,所以他对这两柄剑很动心。

追月进到内室,不久,便有一绵衣青年从内屋走了出来,刚刚走到屋门口,赵乘风便有了感应,很强烈的感应,这是一个高手的直觉。

赵乘风蓦然转身,他的眼光立刻和另一道眼光在空中交缠。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对久别的故友突然相逢,又似一对有千万载仇恨的冤家蓦然相见,还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体贴、相惜。两道目光一直在交缠,似乎要碰出电火……

追月似乎感应到了这种玄妙的气氛,似乎发现了这异常的现象,他不会真的看到了火在虚空中交缠,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高手,只是他不能明白,冯鹰与赵乘风两人此时的心境,只知道两人这样呆呆地立着不动是很奇怪的事。

过了好久,的确过了好久,就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冯鹰终于遥遥地开口说话道:

“你好!”

就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只那平和得不能再平和的音调,却道尽了多少的知音,却包含了多少的爱惜,这之中只有赵乘风能够把它完完全全地读懂,就像是冰和月亮一般地读懂这话中的真谛,于是赵乘风也说了一句:“你是冯鹰?”

也很简洁,也很明了,但却似是毫无意义的话语,却让那青年颤了一颤,低低地应了一声道:“我就是冯鹰。”

没有多余的字,很干脆、很利落、很轻巧、很有力量。

赵乘风“嗯”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安详和热情。

冯鹰的表情也渐渐转为柔和,清脆地道:“你便是赵乘风?”

赵乘风也低低地“嗯”了一声,但却很沉稳。

“公子,赵公子是有事相求的。”追月提醒道。

“哦,你有事要找我?”冯鹰平静地问道,不带一丝情绪,但赵乘风却听出了其中的惊奇。

“不错,我的确有事来找你。”赵乘风很干脆地道。

“不知有什么事用得着我,请讲。”冯鹰也很干脆地道。

“对了,追月,去把最好的酒拿一坛来,我要和赵兄痛饮一番!”冯鹰从情绪中缓过神来道,然后又向赵乘风热情地道:“走,我们到里面去坐。”

赵乘风也从情绪中回转过来,爽朗地道:“难得冯兄盛情,赵某不怕打扰了。”说着便跟在冯鹰的身后走进一间偏房。

里面是几件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还有一张琴几,一具很古雅的七弦琴,便静静地横放在几上,几张美人图贴在琴几旁的墙壁上,的确给人一种身置梦中的感觉。

两人很潇洒地坐定,冯鹰先开口问道:“不知赵兄为何事来找我呢?”

“我只想请冯兄放一个人,那是我的恩人。”赵乘风诚恳地抱拳道。

“哦,赵兄的恩人是何人?难道与我有关系吗?”冯鹰惊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