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六 章 塞外双龙

凌海死了,孙平儿死了,都是死在南溪的山崖之上,而冯家却死了八人及两名艾家的叛徒,连冯不矮也重伤而逃。

司马屠在所有的兄弟面前,居然掉下了两滴血泪,然后抱剑大喝道:“誓要杀尽冯家,为绝杀报仇!”

“誓杀尽冯家,为绝杀兄弟和孙姑娘报仇!”所有杀手盟兄弟群情激愤,怒火冲天,唯有孙重,老泪纵横,难以吱声.“孙前辈,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别让仇人得意.”司马屠沉痛地道。

“对!我们要将这仇恨紧记在心,要把冯家连根拔掉!”猎鹰也伤心地道。

“猎鹰,你带领一百名弟兄,到山崖下找回海儿和孙姑娘的尸体!”司马屠凄婉地道。

“是!”猎鹰肃然道。

孙平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沉,一定,但又马上沉了下去、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凌海一手拉着自己飞速地向崖底滑落,那手中半截饮雪在山崖的石壁上竟擦出火花来,但凌海依然死命地握着剑柄,使下坠的速度不至于一直增加.孙平儿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一沉一定是因为凌海拉住了她.但一下子冲击的力度太大,便把凌海也拉着继续下沉。

原来凌海被冯不矮一掌打下山崖,在下落的过程中撞在一棵小松树上,这一撞刚好撞在他的关元穴上,体内的先天真气一激便充盈了体内,自然地将那股烈火般的真气给吞没,凌海也为之一醒,但小松树怎能承受得了如此重的撞击力呢?“咔嚓”一声随着凌海滚了下去,凌海也因这一减速,便将手中的一截铁雪插入了石壁。宝剑毕竟是宝剑,再加上先天真气一激,居然让他停留在石崖的半空中。突然他又看到一条白愧飘飘的人影穿过云雾向他落来,他凭感觉便知这是孙平儿,便毫不犹豫地将孙平儿的手拉住。

但一柄剑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么重的一拉呢?于是在石缝中的那截剑又断了,只剩下不过半尺长的剑身在石崖上划着,但也足够控制不使身体下降的速度加快.不过,凌海的手掌却流出了血,没有人能抗拒得了大自然反击的力量。

地面越来越大,但地面的树就像小草一般高,孙平儿头有些晕了,不过他们却看到了一棵横架而出的松树,很粗大很粗大的松树,那棵松树大概在这里孤独了几百年,所以他并不害怕山崖的寂寞.凌海动了,孙平儿也动了,两人的脚点了一下稍突出来的石子,便飞掠了过去,但冲击力的确还是太大,松杆虽很粗,可依然刹不住车,孙平儿掉到枝干外去了,凌海呢,他用那半尺长的断剑定位自己的身体,一只脚伸出,刚好让孙平儿抓住,费尽千难。

终于攀上了大松、死里逃生,他们第一件事就拥抱,凌海粗暴地吻干孙平儿脸上的泪花,孙平儿狂热地亲吻凌海脸上的血迹,然后闭上眼睛献上芳唇!凌海开始温柔的一吻,轻轻的,轻轻的终于完全吻合,长长的一吻,如梦、如诗、如痴、如醉、如狂。吻,除吻天地再也无物,没有自己,没有别人只有吻,这深情的一吻,这狂热的吻,安全已经不再是问题,生命本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这一吻,永恒的时空全都凝于这一吻。

孙平儿醉了,醉得如一河春水,而凌海也醉了,醉得溺进了春水之内而不知道回头,这是死里逃生的吻,所以将整个生命的热情全都融了过去,所有惊与险,所有苦与难,所有辛酸和欢乐,全在这一吻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凌海先醒了,缓缓地推开了孙平儿的双肩,深情地望着那犹含泪水的眸子,温柔地道:

“你为什么这样傻?”

“没有你,我发觉活得实在没意思。”孙平儿幽怨地道.“可是,你知道吗?若你为我而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会安心的.”凌海深情地道.“我不管……”孙平儿一下子扑到凌海的怀里抽咽道.凌海轻轻地抚摸着孙平儿那飘洒的秀发,无限温柔地望着怀里的可人儿。

静静地,有山风吹过,松叶涮唰地响了起来、两人静静地依偎着,没有生的欲望,没有死的恐惧,只有温情,唯有温情才是世间的永恒。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入开始欣赏起这颗古松来。那虬枝独挺,傲骨戏云雾,那松根是从山崖间的石缝中伸展而出。根系周围的山石,似乎有些松碎,隐隐有些刻画的痕迹。

“你看,那上面好像有字、”孙平儿指着那些松碎的石块道.‘那只不过是风雨侵蚀的痕迹而已,有谁能到这里来呢?”凌海有些不相信地道.“你看,我们不就到了这里吗?”

孙平地反问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凌海轻轻地站了起来道.小心地走将过去,惊叫道:“真的是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