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2/3页)

周子舒一惊之下人已经滑出去一丈远,戒备地看着他.温客行冲他抛了个媚眼,说道:"我会的多着哪."然后再次扑上去,两个人继续惊天动地的开掐.

于是其实大巫到底还是误会了一点,他们之所以一天到晚地打,经脉什么的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件亟待解决的问题------胜负未分,上下不定,各自心里都有火,只能一边较量,一边发泄.

张成岭一开始还屁颠屁颠地跑去围观,想着能学点什么,后来发现战斗太惨烈了,能学到的除了"黑虎掏心""猴子偷桃",就是"乾坤大翻滚"之类的招式,实在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便感慨着果然是高手,都返璞归真了,于是老老实实一招一式地去练他自己的功夫了.

少年心里还纳闷,师父老嫌自己招式难看,自己不也跟着温前辈时常在地上滚来滚去、十分不雅的么?

两大高手彻底沦为两大流氓,在无意中,不小心将误人子弟进行到底了.

他们两人只有每日周子舒傍晚服药以后,才会休战.大巫因人施药,对那身娇体弱承受不住的,下药便也轻缓,对周子舒这样怎么折腾都没事的,下的就都是虎狼药,每日他服药以后,都有那么一会身上难过得很,咬牙挺上一会,过了药劲,身上总都是大汗淋漓.

随后清洗一遍,也就歇下了,养足了精神好第二日继续上蹿下跳.

周子舒最后一次用药之后,第二日,大巫便和七爷告辞离去了,虽说南疆向来民风淳朴,又有巫童路塔坐镇,这一遭到底也是出来得太久了.送走了两人,周子舒第一天不用忍受那喝下去像被凌迟一样的药,这天晚上便出了奇的平静.

温客行拎了一壶酒进屋,拿到周子舒面前晃了晃,对方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他便蹭过去黏在周子舒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子舒的侧脸看.

周子舒被他盯得毛毛的,咽下一口酒,问道:"你看什么看?"温客行笑道:"你不怕我下药?"

"什么药?"

"你说什么药?"

周子舒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才不敢,给我下春/药,就不怕我狂性大发把你办了?"温客行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说道:"是呢,还真有点麻烦."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子舒,摇头叹道,"你干脆让我一招得了,不然我看再这么下去,咱俩都得当和尚去."周子舒瞟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是你让我一招?"

温客行一只咸猪手慢慢地伸到他的侧腰上,暧昧地上下滑动,低声道:"我让你几招都行,不过......"手腕被周子舒扣住,两人控制着力道以免把房顶拆了,便在房中又掐了起来.

张成岭练功回来经过,见怪不怪,知道他们俩又在打架,心里想道,在一起不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么,天天掐来掐去的像两个小孩似的,这么看着可真不着调,于是沧桑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回房了.

三百回合过后,两人都力有不待,于是暂时停手,温客行抢过酒壶,大口地灌了几口,呼出口气,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摆摆手道:"不来了,今天没力气了."周子舒松了口气,可算等着这大爷这句话了,便坐在床沿上,把他往里推了一下,说道:"给我腾个地方."温客行往里挪了挪,仰望着床幔,好像忽然出起了神,发呆了半晌,才道:"阿絮,你过一阵子,完全养好了,陪我下一趟山吧?"周子舒闭目养神,闻言"嗯"了一声,道:"我现在就差不多好了,能下山------你干什么去?"温客行沉默,周子舒等了半晌,微微有些奇怪,睁开眼,偏头一看,他还是那样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目光直直的,便道:"怎么?"温客行眼皮颤动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当年我爹娘曝尸荒野,连个衣冠冢也没有,我不孝,二十多年了,没回去看看,总该......"周子舒叹了口气,慢慢地伸手环住他的腰,温客行乖顺地侧过身来,一手拢过他的后背,手指搭在周子舒的蝴蝶骨上,无意识地描摹着那骨的轮廓,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闷地说道:"还有阿湘......"周子舒道:"你在镇上养伤的时候,我回去过一躺,找到了她和小曹......一并,入土为安了.""多谢."温客行含糊地道,他搂着周子舒的手似乎紧了紧,几不可闻地说,"我这半生,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本以为有阿湘......可阿湘也没了,那时候你一直不醒,我没有大巫那么笃定,我想,万一你......我......"周子舒忽然惊觉肩头似乎有湿意,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可温客行却一挥手,将灯熄了,带着些许哽咽的音,低低地道:"别看我."周子舒从来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任他将自己搂得紧紧的.

慢慢的,温客行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周子舒有些不适,可是那人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只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好像极不确定,带着微许惶恐与急迫一样,周子舒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怪可怜的,让他一次就让他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