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困龙山庄(第3/7页)

林青见宁徊风一意邀几人人厅,而龙判官亦是毫无异议地听任宁徊风如此,心中略微生疑,以退为进道:“龙兄与宁兄既然不得闲暇,倒不若我们隔天再来拜访。”宁徊风笑道:“林兄与虫兄都是我久仰之人,若是就这样让你们走了,先不说我这主人面子上过不去,而且也显得我擒天堡太过小器。”他轻咳一声,又放低声音道,“何况厅中尚有不少林兄在京中的旧日相识,林兄就不想见见么?”龙判官亦笑道:“天气炎热,何必在此说话,待去了厅中,令弟兄们给几位奉上几杯水酒以消暑气。”

“既然如此,我等恭敬不如从命。”林青客气一句,当先朝庄中行去。他虽是心头生疑,但艺高胆大,亦不怕擒天堡玩什么花样。何况结盟之事待决,再加上小弦伤势未解,也不能就此离去。

小弦早注意到与宁徊风龙判官同来的人中没有日哭鬼,忍不住向宁徊风问道:“宁先生,哭叔叔在什么地方?”宁徊风听到小弦已可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飞快望了旁边的鲁子洋一眼。鲁子洋才对小弦答道:“哭兄另有要事,没来困龙山庄。”小弦心里虽有百般疑问,恨不得质问宁徊风是否将日哭鬼软禁起来,但他亦知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只是要气气宁徊风,笑嘻嘻地道:“对了,宁先生昨天给我使了什么功夫,害得我一直说不了话。幸好林叔叔在我身上点了几下,这才恢复过来。宁先生要是有空可要教教我,下次谁再欺负我,我也让他尝尝说不了话的滋味。”他故意将林青的本事夸大,偷眼看着宁徊风的神色,心中十分得意。

宁徊风心中震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干笑一声:“小兄弟若是有意加人擒天堡,我定会无私相授。”小弦低头想了想,眼珠一转:“不过我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想请教一下宁先生。”宁徊风心中沉思,随口答道:“小兄弟尽管问好了。”小弦道:“我记得前日宁先生对我又拍又打地费了不少力气,这门功夫是不是非要先把对方抓住了绑得牢牢实实才能下手?既然是这样,宁先生还要先教我如何将人抓住的功夫才行呀……”“这……”宁徊风毕竟是成名人物,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公开承认前日对一个不通武功的小孩子下手,饶是以他的能言善辩,也不由语塞。一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白净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

水柔清本不欲搭理小弦,此时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小鬼何必去打扰宁先生,我就可以教你如何把人抓住。”小弦虽是这一路故意不理水柔清,但心中实是觉得别扭,此刻见她对自己说话,又是帮着气宁徊风,一喜之下也不计较她称自己“小鬼”,回头给她做个鬼脸,相视一笑,那份芥蒂似也烟消云散了。

虫大师见小弦如此阴损宁徊风,肚内暗笑,嘴上却呵斥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这等高明的武功现在就算让你学,你也是学不会的,至少要先打数十年的根基。”转过头有意无意地对宁徊风道,“不过宁先生的武功似是不同于中原各大门派,在下眼拙,竟然识不出,实是惭愧。这孩子身上的禁制其实也只解了一半,还要请宁先生多加指点。”

打听他人武学门派原是大忌,但此刻虫大师如此相询倒似给宁徊风打个圆场。宁徊风发作不得,只好强压怒意淡然道:“虫兄过奖,宁某家传武功一向少现江湖,实不堪方家一笑。”虫大师心知宁徊风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也不多问,随口指点庄中阁台风景。他一向对各项杂学均有涉猎,加上口才又好,听得小弦与花水二女都觉见识大增。

困龙山庄依山而建,庄门在朝东山麓下,主楼却在朝北山脚边.呈狭长之形。几人沿着小道曲曲折折走了半灶香工夫,方才看到一座三层高的黑色小楼。楼上以长索与几面山头相连,索绷得笔直,上挂数面族旗,极具气势。

龙判官笑道:“此楼名为困龙,齐神捕与妙手王现均在其中,只怕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旁边鲁子洋亦赔笑道:“堡主与宁先生一听暗器王与虫大师光临,抛下一干客人出来迎接,这份面子可着实不小。”林青微一拱手:“得龙兄与宁兄如此看重,林某深感荣幸。”虫大师却不言语,眼望那小楼黑黝黝的门口不见半个人影,知道齐百川与关明月必是心中不忿龙判官与宁徊风厚待己方,所以不出来迎接,宁徊风与龙判官这样表面上是给自己面子,背地里却是更增京师人马的忌讳,怕是暗藏祸心。

宁徊风大笑:“林兄不必自谦,齐百川与妙手王纵是在京师呼风唤雨,却如何能与名满江湖的暗器王与虫大师相提并论。”林青嘴上含笑,一双眼睛却凛然盯着宁徊风,轻轻问道:“那么鬼失惊又如何呢?”宁徊风略微一愣,料不到林青直接说出鬼失惊的名字:“鬼先生不喜热闹,亦不愿与泰亲王太子的人朝面,今日他没来。”林青实是有意提到鬼失惊,要看看宁徊风的反应。鬼失惊身为将军府的要人,如此大事不在场实是让人半信半疑,却也不好多问,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