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赌输赢名僧斗高道 下毒手普中遭暗算

无双剑客江波涛一看孙子登了台,还当众丢了丑,老头儿是勃然大怒。在台下他把孙子找着,狠狠地把他申斥一顿。这孩子还挺不服气,把小腮帮子一鼓,眼珠一瞪说:“爷爷,您不是说这次把我领出来是见识见识高人吗,您说我遇上这事能不管吗,至于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不奇怪,您不常说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吗,何况我还是个孩子,再说,我皮肉未伤,筋骨未动,这怎么能称得起丢人呢?”这几句话,把江波涛逗乐了,他对着孙子说:“顽皮的东西,少要耍滑,随我上台。”就这样,祖孙二人一起登上擂台。

这时,江波涛冲着郭长达一抱拳说:“道长,还认识老朽吗?”郭长达一笑说:“太认识了,您不就是闭目垂钓赛太公无双剑客江老爷子吗?”“正是老朽,道长啊,屈指算来,你我大概有十年没见面了吧?”“可不是吗,”郭长达感叹不已,“光阴似箭,转眼过去十载挂零,老人家还挺好吧?”“托门长的福,过得去。门长,但不知在莲花观摆下这擂台为何?”“啊,老剑客有所不知呀。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我这是一气之下摆下八王擂,要与上三门的人和开封府的人决一雌雄。”“噢,是这么回事,仙长,既然你把擂台摆下了,可能我再劝哪,也为时太晚了,我只提醒仙长一件事,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你总门长能耐再大,一只手能捂过天来吗?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大祸临头,悔之晚矣。我听说,你还把八王赵德芳囚禁在莲花观,这样做,太交待不下去了,要比武咱就比武,门户之见咱就处理门户之见,跟八王有何干系呢?

你要能听老朽的话,先把八王放了,再与开封府说短论长,你看如何呢?”“哈哈,老剑客,我谢谢您的美意,不过您也说晚了,如今郭某势在骑虎,进退两难,这件事是做不到了,因为这座擂台叫八王擂,就是指赵德芳赌斗输赢,半路上岂有把他送回之理呢。

老剑客,我也问一问,您是光为劝我呀,还是有其它用意?要是念着故交,真心实意地劝我,我以朋友对待,把您请到莲花观先茶后酒,叙叙旧,如果不是这么回事,你也是给开封府撑腰的,给上三门帮忙的,那咱就把交情放在一边,干脆伸手较量。”江小龙听完这话,把小脑袋一扬说:“爷爷,你说这家伙多野蛮,对这种货就得狠狠地揍他。”

“去,少多嘴,还不给我退在一旁。”小龄童不敢多说,垂手站在台边。江老剑客对着郭长达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长,要冲你这么一说,老朽就没法再讲话了,既然我登台了,就要在仙长面前领教领教,我倒要会一会莲花门的总门长有多高的武艺。”郭长达点了点头说:“好,但不知你跟我比试兵刃哪,还是比试拳脚?”江波涛沉思片刻,说:“仙长,我看光比拳脚也有点乏味,就凭着紫竹杆会会你的量天尺怎么样?”“好,既然这样,贫道就撒野了。”

郭长达倒退几步,把外面长大的衣服甩掉,挽袖子,系鞋带,一伸手亮出宝兵刃量天双尺。他这对兵刃也属于二十四路外五行家伙,形状和招法都与众不同。郭长达把双尺往左右一分,亮开门户,老剑客江波涛把衣服规整规整,手提紫竹杆,“欻”,也亮开了门户。接着,江波涛往前一跟步,手腕子一翻,紫竹杆朝着郭长达迎面捅来,郭长达不敢怠慢,用左手的量天尺往外一撩这紫竹杆,正手的量天尺抡起来奔江波涛耳门便击,江老剑客往下一低头,量天尺走空,老头儿把胳膊一抡,紫竹杆奔郭长达的双腿便砸,郭长达使了个旱地拔葱,紫竹杆走空,郭长达把量天双尺并在一处,由上往下搂头便砸,江波涛赶紧闪身上路,把他的兵刃躲过,晃紫竹杆与郭长达战在一处。

台下的老百姓看这一个俗家的老头儿,一个出家的道人,手中都拿着特殊的兵刃,招法也不同,眼界大开,人们屏着呼吸,仔细观战。江波涛使尽平生的本领,一边打着一边偷偷观看,就见郭长达须髯飘摆,身形转动,别看他年纪已九十岁了,论身法比那年轻人还快数倍,量天尺耍起来呼呼带风,神出鬼没,不愧是一代豪杰。老头儿心中暗想:我可得留神注意,稍微有点马虎,我命休矣。郭长达也是一边打一边偷看,暗竖大拇指,这江老头儿的能耐不减当年哪,精力相当充沛,招法果然不俗,我得谨慎介意,不然的话,就得当众丢丑。

二人打斗到三十个回合,没想到紫竹杆正好碰到了量天尺上,耳中就听见“咔吧”

一声,江老剑客一看哪,吃惊非小,紫竹杆被量天尺击断,这乃是自己心爱的宝物,没想到被人家给废了,老头刚一愣神,郭长达的双尺就到了,左手砸老头儿的脑袋,右手扫江老剑客的软肋,老人家慌忙往旁边一闪,由于躲得慢点,量天尺来得太快,正扫在江老剑客左肩膀上,江老剑客被打得在台上滴溜溜一转个,险些没摔个跟头。幸亏这一下子只扫着边,江老头的左臂受点伤但不算重,可这也算输啦,江老剑客脸一红,忍着痛拉着孙子跳下擂台,一头扎进人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