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不亲假亲房书安套近 将计就计大头鬼被拿(第2/5页)

庚四一笑,“房爷,这有什么难的?我把白芸瑞叫出太师府,说有个人找他要有事商量。开始,他有点疑惑,后来看我挺诚恳,就跟我来到了四喜堂。那房子我早交了定金包下了,四喜堂的人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几句话后,白芸瑞急了,问我朋友在哪儿,怎么还不来?我说出来找找,就溜跑了。把白芸瑞稳到三更天后,我就藏到四喜堂门外监视他。一看时间尚早,他要是回去还挺麻烦,我就领他转圈。我故意在他眼前晃了几晃,被他发现,他就紧追,我从城里转了几圈,又跑到城外,他就跟着跑到城外,一直把他领出四十多里,看天亮了,估摸我兄弟把事做完了,我就回到了莲花观。听说白芸瑞回去就被拿了,可是遗憾的是,满指望这家伙被拿后就会掉脑袋,没想到经过曲折反复,至今他也没死,包黑子还在左右调查,怎样处理我们不得而知。”

郭长达在一旁说:“房爷,正因为如此,我们不摸底,这才叫两个徒孙夜探开封府,准备摸个究竟,哪知这两个饭桶又被捉拿。要不是你,哪有他们的性命。”“明白了,明白了。咱们绿林到真有两下子,什么人都有,我长了不少知识。多谢了!”“别客气。”郭长达一摆手,让张小溪、庚四退在一旁。

吃完了饭,撤了残席,上了茶水,又闲谈了一阵。房书安跟郭长达貌合神离,暗想心事。他想:我已摸了八成的底儿,就是不知八王的近况,不管怎么说,我得亲眼看看他,不看见,我是不放心啊!想到这儿,房书安笑着问郭长达:“仙长,我不是长人家的威风,灭咱的志气,开封府那帮小子有两下子,逢山必破,逢草必拔,咱可不能掉以轻心呀!我得看看这个九兽朝天亭保险不保险。不知道爷可允许否?”“可以,房爷。

贫道也有此打算。我陪你去看看。”房书安大喜,跟着郭长达离开厅堂,赶奔后院。后面跟着刘氏弟兄、朱亮、金掌佛禅等人。过了五层院子,来到第六层院,房书安觉着眼前豁然开朗,好大的院啊!占地足有十亩大小,中央有座亭子。亭子高大宏伟、分为两层,下面有青条石砸的地基,转圈有玉色石头栏杆,分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八个门,门都关着,院里有小老道站着值班。

郭长达领着房书安走的是东面,顺着台阶来到门前。郭长达把门上左面的铜环抓住,往外拧了三扣,然后把手一松,就见门自己开了。他们进去,里面光线比较暗,靠墙壁上的灯光可看清道路,一直走到正中心的戊己土,郭长达站住了。房书安一看,地上空荡荡的,上面是天花板,下面是方砖铺地,屋里一无桌椅,二无摆设,是一间空房,房顶是八角形的。房书安问:“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九兽朝天亭。”“你不说八王在这儿押着吗?为什么没人?”“哈哈哈!你稍候片刻。”郭长达说着一转身,奔右面那很大柱子,这柱子是红油漆的,有两个人粗,外面看光溜溜,什么也没有,其实里面有名堂。就见郭长达把柱子抱住,使劲往外一拧,“咯吱”一声,这柱子能转。拧了一下之后,郭长达把手松开,拉着房书安倒退了好几步,就听房顶上天花板响,老房抬头一看,天花板往左右一分,从里面下来个笼子。这笼子像一座小房子,眨眼间就落到了地上。郭长达一指:“房爷,你看看,笼子里那是谁?”房书安擦擦眼,往里一看,里面有把椅子,上面捆了个人,正是八王千岁赵德芳。再看八王,身着便装,帽子也没了,发髻披散,两个胳膊被反绑在椅子上,低着头,闭着眼,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已经不成样子了。房书安心如刀绞,眼中含泪。心想:这样下去,没几天您的老命儿可就交代了,我一定想法儿把您救出去。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他还得假装一番。他抓住铁笼子,冲里面高喊:“喂!我说里面的人,你是赵德芳吗?你认不认得我?”八王一愣,猛地把眼睛睁开,隔着笼子一看,啊?这不是开封府的五品府官房书安吗?“书安是你?快来救孤。”房书安把脑袋一晃,“啐!赵德芳,闭住你的臭嘴!你是白日做梦!告诉你,我已背叛开封府重返绿林了。我救你?恨不得杀你才解恨呢!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吃尽穿绝,使奴唤婢,我们替你们卖命。怎么这么不公平?也该换换世道了!我们当当主人,你们受点罪吧。我说仙长,给我把刀,我给他两下。”说着房书安就要下手,郭长达把他拦住了:“别!别!别!房爷,消消气,先让他活两天,到时候杀他有您的份。”

“到时可要告诉我,我得亲自杀他,出出气。”八王千岁信以为真,目瞪口呆,眼泪都掉下来了,心说: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房书安曾与我那样好,对大宋朝是一片忠心。没想到几天的工夫就变化这么大,又当贼了!我真没想到。只见郭长达又把柱子一拧,那笼子就从地上向上升起,进了天花板。天花板“啪”的一声自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