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佛禅救徒劫囚车 盲侠仗义斗凶僧(第4/5页)

“别动!”拨拉到谁身上谁就动不了地方,一个个龇着牙瞪着眼,嘴吐白沫,跟木雕泥塑一般。那十几个庄客不敢过来了,光在旁边咋唬。这瞎子也没理这帮人,直接赶奔朱亮、金掌佛禅,来到这他还直劝仗呢:“是打仗吗?别打了,别打了,你看怎么越劝越来劲,要激怒了瞎子我可也伸手了,到时我瞎拨拉,拨拉到谁可怨你们倒霉啊!”说着他就真过来了,他这棍还挺有准,不拨拉徐良和芸瑞,专门拨拉朱亮和佛禅,头一下拨拉到朱亮后脑勺上,把他吓得一缩脖子,虚晃一着跳出圈外,扭回头来定睛瞧看,“什么人?”第二下正拨拉到金掌佛禅那秃脑袋上,佛禅就觉得后脖子冒凉风,“阿弥陀佛!”他倒提大铲跳出圈外扭项回头观瞧。白芸瑞、徐良也不打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也跳出圈外,各拉宝刀定睛瞧看,才知道来了一个瞎子。

艾虎、卢珍、韩天锦、白云生、房书安这几个人,正提着兵刃在后头护着囚车,一看这个盲人都乐坏了,艾虎提起宝刀跑过来说:“三哥、芸瑞,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位老先生可帮了咱大忙,在少华山他要不帮咱的忙都活不了,咱也捉不着王顺。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有位高人帮忙,就是这位!”大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良把大环刀插入刀鞘,冲盲老人一抱拳:“老人家,听我兄弟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在我们离开少华山的时候还找您来着,结果一点影子也没找到,没想到今天在此相遇,老人家一向可好?我徐良这厢有礼了。”白芸瑞也一抱拳:“老先生,白某这厢谢过了。”蒋平晃着小脑袋也说:“老爷子,您真是心好积德,我代表差官队向您施礼了。”“哎哟,不敢当。各位差官老爷别客气了,我是瞎帮忙,我连看都看不见顶什么用啊,你们何必如此客气呢?”房书安把大脑袋晃着也过来了:“老爷子,您究竟是哪一位?赶快通报名姓让我们也知道知道,将来好报答您老的恩情。您何必装瞎,这叫人瞅着多难受呢?”盲老人闻听手捻山羊胡一阵狂笑:“哈哈哈!房书安,我本身就是个盲人,你叫我怎么睁眼?你别看我眼瞎心可不瞎,谁是谁非,谁对谁不对,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大伙儿先在旁边歇会儿,把这个朱亮、佛禅交给我这个瞎子了。”

说着他扭回身来到朱亮、佛禅的面前:“你们两个说吧,今儿应该怎么办?是让我把你们抓住呢,还是你俩自动入网呢?”朱亮气得紧咬牙:“呸!你是谁赶紧通报名姓,如若不然,我一拐杖可把你砸个粉身碎骨!”“是嘛!你朱亮够狠的,你想要砸我这瞎老头儿,你说你有多缺德。话又说回来了,咱俩不定谁砸谁呢!”朱亮不容分说往前一纵,抡拐杖就揍,连着二十几下也没砸着这瞎老头儿。佛禅急了往上一纵晃动大铲,铲了半天也没铲着。你别看瞎老头儿,左躲右闪左晃右晃就是砸不着他。瞎老者乐了:“二位,你们两个人四只眼欺负一个没有眼的太不够人物了!算了!你们二位先别动手,听我说几句。你们俩人的心意我很理解,你们现在是火上房恨不得一下救了紫面金刚王顺对不对?可是,王顺你们救不了,从公开来讲有开封府的官人押送,有徐良、白芸瑞这俩小伙子在这,谁能劫得了囚车?从暗地之中来讲有我瞎老头儿帮忙,除我之外还有不少高人。因此,王顺算完了!你们就别枉费心机。要听我良言规劝,金掌佛禅快回天竺寺修行去,好好念经,安度晚年何乐不为呢?朱亮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是一把胡子这般年纪,八九十岁的人了,你这是何苦来呢?要依我良言相劝,远走高飞找个没人的地方买所房,往房里一呆,闭门思过吸取教训,将来寿终正寝,落个全尸那有多好。可你们两个人执意不听,非要大干一场,这叫以卵击石,势必碰个头破血流,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二位能听我劝吗?”“好哇瞎子!你是满嘴胡言乱语,开封府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竟敢跑到这儿帮他们,今天我们也不救王顺了,就跟你算账!”说着话两个人过来又要伸手,瞎子往后一退把脑瓜一扑棱:“等等!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忠言逆耳你们听不进去,好哇,要跟我这瞎子伸手不难,不过你们俩不配!我练手绝活让你们看看,你们两个能练上来,这事我不管,转身就走;如果你们两个练不上来,今儿咱完不了。”朱亮一听他还会练绝艺:“老朋友,那你就练练,我们开开眼。”“我练完你们得练,你们要练不上来就不是我的对手,今儿就不准在这儿捣乱。”“可以。”

就见瞎老头儿一不慌二不忙,把破大衫撩起来往腰里头一掖,把破草鞋蹬了蹬,帽子按了按,铴锣放在地上,手中拿着轻竹杆,就是他那条明杖,往后退两步把场子亮开,跟朱亮他们说:“看见没?我手中是竹杆,把它扔到空中,我在竹杆上还要走八步,先下来再把竹杆接住,这功夫你们弄得了吗?”朱亮心说:你别胡说八道,你能有那本领吗?“好!我要开开眼,老先生你练练,你要真练得跟你说的一样,今儿我们就不要王顺了,就按你说的话去办。”“好嘞!说练就练。”就见这位盲人把竹杆平着往空中一扔,“你们上眼瞧!”这竹杆平着起到空中能有一丈三尺多高,盲老人一甩竹杆跟着脚尖点地身子就纵起来了,竹杆刚到空中的时候,老头脚踩竹杆“啪啪啪”往前走了八步,从这头走到那头,竹杆往下一落人先下来了,一伸手把竹杆接住:“怎么样?你们俩能练得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