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诳语戏昭阳(第6/6页)

被他取笑,言语上又说他不过,昭阳公主俏脸通红,眼珠一转:“其实……我再厉害,也没你有能耐。这几个月里,延年哥哥你可真是‘好事’做尽,‘美名’天下传扬,风光得很哪!”

“我做过的‘好事’实在太多了,不知道昭阳妹妹指的是哪几件?”

昭阳公主心中已在笑了,可脸上却一本正经:“唉,也难怪你记不清,就连我听了也头晕。你既灭了冀北卿家你自个儿的满门,又杀了‘一枪震五湖’金枪王山,还有……”她如数家珍般一路说去,赵长安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望着窗外那一丛竹枝后的明月发呆:“天南地北,四处杀戮,真不知我得罪了何方神圣,要设下这种毒计害我?”

昭阳公主笑叹:“仅止这些……还不算完,最最了不得的是,打从上月以来,延年哥哥你忽然……忽然……换了口味,做起别的事来了,居然……居然……”说到这儿,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伏身趴在榻几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救命呀……我……要活不成了。”

赵长安红了脸,咬牙恨声道:“好好一个女儿家,又是公主之尊,什么不好听,倒就听这个?那些事,也是你能听得说得的?还……还……笑得出口?没羞没臊!”

“哎哟,只许延年哥哥你做得,倒不许……我笑得?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赵长安一筹莫展:“唉,难得公主殿下也占了奴才的一次上风,爱笑就笑吧,只不过小心,别笑岔了气,若‘咕咚’一声摔成个死狗样,我可没办法救你。”

“救我?你现在都须人来救!哦,对了,延年哥哥,”昭阳公主忽一正脸色,“你今天为什么对章伯伯扯那么一大通的鬼话,为自己揽仇?”

“怎么,不可以吗?反正现在都时兴骂赵长安,别人骂得,我为何骂不得?天底下没这个道理。”他虽仍在笑,笑容却极苦涩,昭阳公主看在眼里,就有点笑不出了:“延年哥哥,我清楚,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别人不明白,肆意糟践你,你却不该也这样诽谤自己。唉,你就是太骄傲了,从来都不屑辩白,就像上官府的那件事,你就该出来辩白一番才是。”

“辩白?怎么辩白?是把衣衫除了,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瞧瞧,我胸前并无一块印记,还是随便抓个人来,拿缘灭剑割他一下,让大伙都来看看,缘灭剑划的伤口,既不会腐烂发臭,也不会剧痛难忍,且至多半盏茶的工夫,就能令一个人全身的血流尽而死?”

昭阳公主垂头,叹气道:“可你也不该对章伯伯胡说八道啊!”

赵长安苦笑:“章强东本是人中英豪,今天我不那样乱七八糟地胡说一通,只怕当场就要被他戳穿了真面目。唉!光是个章强东,就已经让我语无伦次了半天,我现只是担心,明早我的那位二哥来了,我该如何才好?”

昭阳公主一头雾水:“二哥?哪个二哥?恭亲王赵长佑?他明天要来这儿?你们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赵长安答:“不,是宁致远。”

“宁致远?”昭阳公主更不懂了,“他怎么会成了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