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5(第2/3页)

同时,他拒绝了他的猜疑:“没有人会穷尽想象去喜欢谁,你现在状态很不对。”

李牧泽像是烟鬼吸不到烟,因为这句话满脸都是戾气,自暴自弃地说:“是,我就是状态不对。”

他就像沈听眠甩不掉的小尾巴,总在后面顽强不已地跟着他:“我们再好好谈谈。”

这不是请求,这是宣告。

沈听眠好像再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李牧泽听到这句话,忽然大步上前把他摁到墙上,沈听眠刚要挣扎,就听到他恶狠狠地说:“嫌我恶心是吧,我就在这儿亲你你信不信?”

沈听眠愣了下,李牧泽把这个理解为害怕。

其实不是的。

他很难过,李牧泽要把他的吻来作要挟,那从来都是珍宝,他要在今晚的梦里对李牧泽说对不起。

“你不要闹了,”沈听眠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他眼角垂着,“别在外面吵。”

走廊里的同学看到他们,以为他们要打架,两个男生走过来把李牧泽拉开,劝他:“有话好好说。”

刘老狗从后面拉住李牧泽,要把他拉走谈心,李牧泽却推开了他。

李牧泽并不想真的让沈听眠难堪,他也不会在这里亲他,他像个受伤的小狗,主人手里拿着刀,却只要再招招手,它还会摇着尾巴上前去舔他的手。

他给他的这些从来没给过任何谁。

那个晚上,沈听眠踩着路灯的光在往家走,李牧泽推着车子跟在他后面。他们一同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给自己铺垫了很久,才回过头跟李牧泽说:“你再跟下去,我真的会烦你。”

李牧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却认为他是遥远的,这个距离让他很不能接受,他把车子丢到一旁,有些崩溃地问:“我真的不明白,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些,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的很明白了,”沈听眠在拿所有的、全部的勇气,去伤害李牧泽,“你这么死缠烂打,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如果我喜欢你,是绝对不会这么伤害你的。”

“可是,”李牧泽忽然哽住了,他憋回眼泪,吞吐着语言,“可是这太戛然而止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沈听眠看着李牧泽一点点在他面前哭出来,以为已经完全没有痛觉的心脏又开始传来钝痛,而李牧泽本人并没有发觉,语无伦次在那里说着:“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我,我、我想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他慌乱地跟他道歉,在自己身上找错误:“是不是因为我老是,老打扰你,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在你学习的时候和你闹了,我改。你觉得我不上进,也是我不努力,我好好学习好不好?我考第一给你看,让你很骄傲,可以吗?”

“不行,”沈听眠麻木地开口说,“我不喜欢,你怎么做我都不喜欢。”

他转身要走得很远,李牧泽依然在后面不依不饶跟着,紊乱地、仓促地说着讨好的话:“你在生我的气,是我哪里没有做好,你生气,所以不肯告诉我。”

“眠眠,我脑子笨,你提醒我一下,就给一点点提示,行不行?”

他带着哭腔,问他:“行不行嘛。”

他再也不是平时那样酷酷的李牧泽了,就好像看不见沈听眠给他的伤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剖开,放低姿态挽留他。

沈听眠再次站定了,他跟李牧泽说:“我以前是觉得你学习好,所以忍着恶心陪你玩,但是现在你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有,你不努力,浪费家里的条件,浪费自己的基础,我很不喜欢你这么挥霍自己。”

“我改!”李牧泽当着他的面,给了自己一耳光,含着眼泪说,“我的错,我改!”

沈听眠怔了下,李牧泽这一巴掌力道很足,他半边脸很快微微红肿了起来,看见沈听眠有所缓和,便立马走上前要去拉他:“我答应你,下次会考好,以后都听你的,自习课绝对不说话,不搞小动作。”

“可以吗?”他抽噎着问他,“我会争气,你别不要我,可以吗?”

沈听眠喘不过气,他的心脏早就已经死在夜里,他不能再消耗李牧泽了,让他等他,等他是没有意义的。

借太阳的光同样没有意义。

沈听眠扒开他的手指,跟他说:“别让我们连同学都没得做。”

李牧泽在沈听眠心里的地位和死亡相当,只是这次,死亡胜出了。

李牧泽绝望的样子让他很痛苦,四点了,沈听眠还没有睡着。

他去厨房,打开冰箱把芝麻饼拿了出来,已经有些烂掉了,解开袋子,味道又酸又臭,他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咬了一口,味道发苦,还又冷又涩,他面无表情嚼了一会儿,干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