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4/10页)

长乐也发现他的脸色有异了,连忙回头看去,无忧的身子已跨出棺木,笔直对他扑了过来,身法奇速,双臂前探,屈指作抓状!

长乐大叫一声,掌上蓄足的寒气骤然发了出来,将她的抓势缓了一缓!

无忧身形受阻之后,却丝毫不受那寒气的影响,双足一蹬,再度扑上来,双手仍然是采取了抓势。

长乐骇极暴退,身子一直对司马瑜撞过去。

司马瑜怕他撞上来,双手自然前推,本能地用出了剩余的劲力,长乐一心只顾前面,没留神背后的事,司马瑜双手推实,触掌一阵冰寒澈骨。

而长乐的身子也被他这一推之势,向前一倾,近上了无忧的抓势!

在百忙中他的双臂乱飞乱舞,啪啪两声轻响之后。

无忧被他一臂撩中前肩,嘤然痛呼退后。

长乐的左胸挨了一抓,破衣裂肉,创处一片为乌,接着他大叫一声:“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你们串演得好戏……”

无忧一手抚着肩头强忍住痛苦皱眉道:“师兄!怨不得我下毒手,是你自己绝情在先的,要不是我准备在先,那六支电银梭下,我死得可太冤枉了!”

长乐大叫道:“什么冤枉,那是你杀师应得之报!”

无忧哼了一声道:“对于玄阴老贼之死,你跟我一样明白,杀师二字,你用得太不得当了,别忘了那办法还是你教我的,想不到你阴险到了极点,居然背着我去对老鬼卖好,将电银梭骗到手中,瞒了我这么多年,你究竟何居心……”

长乐脸色在痛楚中含着特异的狰狞,独目闪烁,咬牙不语!

无优越脱越火逼着他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开口了?”

长乐低哼一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一切事情都在大家心里,不说也知道!你偷偷地练成了玄阴煞爪,我暗藏着电银梭,大家都留着一招互相克制的本钱,不就是为着等待今天这么一天吗?只是你比我棋高一着而已,可是真正的胜利还不一定谁属呢!”

无忧也哼了一声道:“你中了玄阴煞爪,还有翻本的机会吗?”

长乐厉笑一声,突然举起另一双手,在被爪破的肩膀上一臂,“噗”一声轻响中,他的半片肩头,连同一条手臂都断了下来!然后他咬牙厉叫道:“无忧!玄阴煞爪虽毒,还不见得能要了我的命,来日方长,你等着我来收回这笔恨债吧!”

无忧神色一变,长乐真人已伸着独臂,身形一冲而起,冲破了寒冰结的屋顶,带着凄声的长啸,一闪而逝!

司马瑜惊魂始定,纳纳地问道:“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无忧望着屋顶上那个破洞发呆,直等司马瑜再问一句,她才轻叹道:“往事不堪提,你不必多问了,反正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是一笔烂帐,有十个算盘也打不清……”

司马瑜启唇欲再动问,无忧一摆手道:“你不必再动问了,我实在不愿重提当年之事,而且我此刻心里乱得很,还有许多事要急待处理的!尤其是长乐,我必需赶快设想对付之策!”

无忧长叹道:“你知道什么?我多年来偷偷苦练玄阴煞爪,就是为着准备他与我反目时对付他用的,那抓功阴毒之极,中人即死,结果他只残去一臂,后患无穷,我正不知道将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

司马瑜默然片刻,才拱拱手道:“我该靠辞了,天色将曙,店里的人醒来后看不见我,必然也会引起许多惊扰……”

无忧脸色微动望着他道:“看来你是不愿意再见我的了!”

司马瑜点点头道:“今夜之会已是虽多余,嗣后若是无意邂逅,我们不妨像故人萍聚,小语旧事,至于故意见面,大可不必了!”

无忧悠悠长叹,哺哺自语道:“是的……我们是没有再见的必要了,那些过去的事,只能算是一场春梦,梦醒无痕……”

司马瑜又拱拱手,道了一声珍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无忧留在一片寂寞之中,背后犹传来她的低语声:“春梦无痕……唉!几十年的岁月,都像是一场梦!”

司马瑜无意去探索她的往事,甚至于目前的事,他也不愿多想,虽然还有一个疑问未获解答,那就是自己明明看见她中了电银梭而死,如何又从格里活着走了出来,格里的那具假尸被她移到那里去了?

可是他实在不愿意与她多相处片刻,把这些问题弄弄清楚。

“事无春梦了无痕,我也应该从现在起,把这个人澈底由思想里排除出去!”

一声默叹!他在微稀的曙色中回到客房,幸好同行人都还没有起来,与他同屋的马卓然睡得很熟。

和衣躺在床上,他感到真正的疲倦了,他必需要休息一下,因为天亮后,他还要赶一天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