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龙六吓得连忙坐起来问道:“月香!月香!你怎么了?”

月香倒在地上,口中吐看白沫,像是发了羊痫疯。

他连忙叫道:“刘妈!刘妈!你快来。”

刘妈没回音,他跑到外间一看,刘妈也是一样,歪在小沙发上。

倒是门被撞开了,进来了两个汉子,不怀好意地咧着牙笑道:“龙老头儿,你别紧张,她们只不过是吃了一点迷药,迷昏过去了。”

“什么,迷药,是你们动的手脚?”

“不错,迷药放在肉汤里,大概你这老小子没喝汤,所以还清醒,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不怕你碍事的。”

龙六冲回房间想去拿枪,另一个汉子伸脚一绊,龙六摔倒在地上,好在有地毯,没摔伤。

但是一只脚却踩在他的胸口,接看另一个汉子却脱下了刘妈的裤子,用裤带把他四马攒蹄地绑了起来。

龙六瞪看眼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还用问,自然是玩女人,你叫陈老大去玩那两个日本婆子,存的是什么心,陈老大会不知道吗?他并不怕,只是省点麻烦,所以弄点迷药,把他们都弄翻了,现在正在乐呢!

咱们弟兄闲得难过,只有上这儿来消遣了。”

他把刘妈的裤子扎住了龙六的嘴,使他叫不出声音来,然后又把月香给抱了出来,剥光了衣服,当着他的面,两个两个的轮流。

其馀的人,则在屋里翻箱倒柜,把值钱的东西都打成了包,连皮裘锡器都没漏过,一包包的提了出去。

龙六只有乾瞪眼,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倒不是心痛财物的损失,而是一种屈辱的伤心。

他也知道,这批人今天干了这一票后,打算离开了,在屋子里搜到的财物比答应给他们的酬劳多几倍,他们自然不打算再留下来了。

这一切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引狼入室,把这批土匪招来的。

唯一可安慰的是他们也不会放过陈慧姗,也没让唐烈那小王八蛋占了便宜去。

一批人在半夜里走了。

但是等到天亮,才有人苏醒过来,解开了他的绳子,龙六冲到楼上,两个日本男的被割断了脖子。

两个女的也被剥得光光,还没醒过来。

陈慧姗不见了。

却有一张条子:“人我救走了,陈老大是我请杨君实兄转请来帮忙的。龙六,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实不该为了讨好日本人,而对家乡同胞做出这种事的,看你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家乡的父老!唐烈”日本军部又死了两个人,两个女职员备受侮辱,却不敢声张,因为说出来,他们更丢脸,除了掳人这一事件外,陈金富那一伙人是怎么离开的,他们居然也毫无知觉。

在龙宅的附近,他们原还埋伏了不少便衣的干探,因为一连几天没有事,再加监视唐烈的人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所以就疏忽了一点。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睡觉了,只留下了四个便衣流动哨,监视着四方。

半夜里一点半钟,几乎是同时,四名冈哨被人摸掉了,每个人都是头顶挨上一下重击,而人事不知。

五点钟时,换哨的人才发现他们四人像粽子似的绑得结结实实,才知道出了事。

赶到宅子里,也发现那里同样地出了大漏子,龙六有几个学生都喝了迷药的汤而昏迷终夜。

楼上负责看守肉票的四名日本人也是一样,他们的饮食是由龙宅供应的。

两名女职员虽然遭受了好几个人轮奸,毕竟还留下了性命,两个男的割断了喉咙,似乎死得太冤枉了。

月香哭得死去活来,她倒不是伤心身子被污,她原本是长三堂子里出来的,并不把这种事认为就活不下去了。

连那个娘姨刘妈也是一直跟看月香,不是什么好路数,平时跟龙六的学生们不乾不净,甚至于还偷偷的给月香拉皮条,介绍个把小白脸,偷偷传消息,瞒着龙六在外面约会。

她们都不在乎失身,却伤心于失财,那批天杀的土匪把她们所有的积蓄都劫光了。

龙六的损失更不必说了,他因为收了山,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多少财产?

所以把钱都秘密换成了金条。

钱存在银行可能会贬值,只有条子是永远保值的,然后还有一些珍奇古玩,陈金富那些人居然很识货,一下子全卷走了,留下的全是些不值钱的。

龙六无法向日本人要求补偿,或是补回未付的馀款,因为日本人也恨死他了,这一批土匪是他全权去弄了来的。

不明底细,胡乱用人,结果却用了杨君实的人。

杨君实跟唐烈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大家全心全力去防备唐烈,却忽略了杨君实。

他是曹锟手下的侦缉处主任,神通广大自不在话下。

陈金富不一定是他的手下,只要在必要时听他的指挥,平时侦缉处对他们就睁一眼闭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