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8页)

路民瞻自然也难以避得了,他一生中打斗很少闪过。对砍来的武器多半是用他手中的宝刀去封架。

此刻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刀滑过了位置,很难撤得回来,看样子是只有挨他一刀了。

但路民瞻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明知道打不过人,在快要被对方杀死时,他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咬牙砍回对方一刀去。

多年前,他们约斗射日剑陈望安,就是靠这个方法救下了他自己的一命,射日剑发,他已自知必死,反手劈出一刀。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了对方,但凌厉的刀势迫使对方临时撤招,把可以一剑刺他个对穿的杀着,变为掠过他的胸前划了一条长口子,然后再掠过他握刀的手,削断了三根手指,现在他握刀的手只剩两根手指了。

可是并不影响他的刀法,他仍是反撩出一刀,只不过这一刀却是慢得多了,以新吾寺月的速度,绝对可以在他的刀势及体之前,把短剑刺进他的胸前。

然而事情并不如新吾寺月所想的那么容易,他的剑只差半尺就能掷及路民瞻,而大刀离他还有三四尺时,新吾寺月忽地惨叫一声,收剑退后,用衣袖蒙住了脸。

因为路民瞻的刀上突地蓬起一团蓝雾,激射向新吾寺月的脸,这是他先前打出的落魂飞砂,被路民瞻用内力吸至刀上,这时又用内劲震弹而出。

这是一种淬过毒的细砂,毒性很烈,沾上肌肤就能致命的。

新吾寺月对自己的暗器自然很清楚,因此他才放弃了那个可以杀死路民瞻的机会,急于救自己了。

他用袖子罩住了自己的脸,是因为脸上没有遮掩,沾上一点就会送命的。

抵是他忽略了此刻是身躯搏战,一点都不能疏忽,挡住了自己的脸,连带也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以至路民瞻的宝刀砍向他的身子,锐气迫体时,他才有所警觉,连忙挪身上飘后退,却已慢了半步,路民瞻的刀锋在他的腰间划过,伤了半尺来长的一道口子,一缕鲜血随着刀锋过处向外飘射。

所好伤得并不重,新吾寺月拼命挥动双手,拔高身形,以躲开路民瞻的再度攻击,可是等他的身子又拔高了丈许,企图退回岸上时,忽然哇地怪叫一声,就像是被人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笔直下堕,落在绳栏上弹了一弹,然后就一直落下断岸的深处。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阵水珠,人只在浪花上冒了一冒,就沉了下去,再也没见上来。

路民瞻却没有去看下堕的新吾寺月,大步前跨,已经走到了吊桥的尽头,踏上了岸边。

那儿本来有四五个黑衣人守着的,他们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新吾寺月身上去了,对侵入的路民瞻一时没有防范,等到发现后,路民瞻已经过来了,几个人同时一声怪吼,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倭剑,围攻上来。

路民瞻哈哈大笑道:“路爷爷最喜欢打群架,你们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好了。”

宝刀挥出,劲力无涛,把那些人都格退了,乱叫着又要再度围攻上来时,突被一声断喝止住了。

那是渡边武夫的声音,然后他带着十几个人从一边的山洞中走了出来。

那几名黑衣人七嘴八舌,向渡边武夫乱声叫嚷。

渡边武夫再度厉喝一声,把他们镇住了,又说了几句,他们才满心不情愿地退了下去,分列在渡边武夫身旁。

渡边武夫向路民瞻点点头冷笑道:“路老英雄,好功夫,好身法,贵邦有句话,说是无毒不丈夫,老英雄倒是奉行得复彻底,!大丈夫当如是。”

语中满是讥讽之意,路民瞻却沉声道:“路老子对阴谋使毒,鬼鬼祟祟,专仗暗器毒物害人的东西最为痛恨,遇上了绝不放过,那个家伙一身把坏事全占齐了,路老子遇上这种人,手下绝不留情。”

渡边武夫冷笑一声道:“路老英雄口中倒是说得很堂皇,只是做起来却比人更为狠毒三分。”

“鼠辈,你这是什么话?”

“新吾寺月是甲贺忍者门下的高手,轻身工夫卓绝,虽然他的技逊一筹,被老英雄的宝刀所伤,但只是轻微的皮肉之伤,不至于送命的,谁都看得出他是在空中受到了暗袭才送了命的。”

“他受了什么暗袭?你说出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如非又受到了暗袭,他不会好好的掉下来,路老英雄想必不否认吧!”

“我承认,而且我也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渡边武夫微微一怔,随即道:“老英雄知道?请教!”

“是他自己,他是被自己的落魂神砂上的剧毒毒死的。”

“这怎么可能呢,落魂神砂是他有力的杀人武器之一,使用时十分小心,他知道此物厉害,沾上无救,绝不会挨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