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8页)

风无向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就在附近,怎会连一点响动都听不见。尤其是梅铁风,她手中持着那柄神剑,谁能动得了她。”

夏侯杰道:“万里追魂是个厉害的脚色。他不一定要正面出手劫夺,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来!”

风无向道:“这更糟了,你不该把剑交给那个女人的,现在两柄剑都被他们得去了?”

夏侯杰从容地一笑道:“这没关系,神剑自有其主,不该得到的东西,到了手也未必能保得住!”

风无向一怔道:“夏侯兄!我知道你的武功高明。可是这一次不同了,在泰山剑会上,徐文长是不知道你身怀绝技的,才让你把剑夺了回来,现在他们不可能再给你机会!”

夏侯杰依然笑着道:“事已如此,徒急无益。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还是闯着看吧!”

前面的四个人已分成两组走出老远。苏牧在杜素之旁边大声吵着,几乎要动手拼命,吴奎与萧近化则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

风无向又道:“这四个人里面只有那个黑海牧神比较忠厚,其余的都靠不住!”

夏侯杰淡淡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没有真正了解他们之前,下论似乎言之过早!”

风无向见夏侯杰始终都是那份纵容不迫的样子,只好愤然道:“夏侯兄,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打些什么主意。姓风的既然交上你这个朋友,这条命就卖给你了,随你怎么安排吧!”

夏侯杰却正色道:“风兄言重了!我们十年苦熬,好容易学来这一身武功,万不可如此轻生,死当重于泰山,才能表现生命的价值!”

风无向道:“夏侯兄既然知道生命之可贵,刚才使不该把防身的利器轻易交给别人!”

夏侯来笑道:“利器并不足情,胸中常存正气,比什么都有力量。孔子曾有言,自反而不缩,虽千百人,吾往矣。就是这个道理,风兄出身佛门,想来佛家的经义,也有着相似的典语!”

风无向道:“道理是道理,事实归事实,兄弟行走江湖,却不敢本着佛的心肠去行事!”

夏侯杰一笑道:“道理之所以能为人接受,必有它的力量存在。风兄之所以不敢行之,就是因为对它的信心不够。任何一种力量都必须去信仰它,一才能体会到它的存在!”

风无向手指着远处一座假山道:“夏侯兄能光凭着信心将它一脚踢开吗?”

夏侯杰随手抬了一技小树道:“风兄能将它拆断吗?”

风无向接过来一枝折成两断道:“夏侯兄还有什么大道理赐教呢?”

夏侯杰笑道:“拆枝固易,因吾心信其可行,踢山非难,实吾人自信之不足!”

风无向默然片刻道:“夏侯兄,我在少林习艺十载,家师苦心孤诣,反复喻解。我还自愧顽石不化。因此,家师才认为我尘心不绝,没有给我剃度,今天只听你讲了一个道理,我竟觉得比家师十年教诲的感受还深……”

夏侯杰哈哈一笑道:“幸亏我不是佛门弟子,否则今日空山多一孤僧,人间少一豪侠了!”

风无向讪然道:“夏侯兄,我是真心话!”

夏侯杰笑道:“我也是真心话,人间到处是净土,何必一定空山静寺。修心不必刺度,礼佛何须戒持,杀生因为罪孽,除恶亦为功德。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修善,你我既然学了这身武功,唯一的责任就是以暴止暴,只要我们不堕善根,不持着自己的武功去害人,就尽到本分了!”

二人这一番高谈阔论,竟忘了身在险境面对强敌了,猛一抬头,已经来到了年厅堂前面!

书栏雕栋已残落不堪。可是,阶前的鸽翎蝠粪已扫在一旁,这证明刚经人收拾过。

门口垂着一扇破旧的竹帘,挡住了里面的情景,风无向略作犹豫,夏侯杰却伸手掀帘跨了进去。

这是一所敝厅,空空的不摆一件家具,却满满地站了一大堆人。一边是梅氏祖孙,柳文佩与柳瑶红,赵千里,另一边则是方才见过的北海四异,另三个女子可能是崂山七鸟的三鸟,还有着十几个高矮肥瘦的武林人物,正中间站着一个人,高瘦身材,脸罩黑纱。

夏侯杰与风无向都是很细心的人,一看厅中的情状,就知道梅铁风等人都受了禁制,奇怪的是不知道他们受了什么禁制,身上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加以捆绑,更不象是被制住了穴道,因为他们还能做一些细微的动作!

不开口,不眨眼,但是思想与意识并未混惑。夏侯杰等人进来时,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显明的焦灼!

夏侯杰与风无向交换了一下眼色,知道已身入险境,倒是十分镇定,而且两人都明白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万里追魂,却故意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