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忠逆难辨 丢冰宫败金枝玉叶 决战争端

这一招拚下来的结果是出于双方意料之外的。

梅氏姐妹对这一式已颇有研究,她们赶避化解的动作也十分正确,但是没想到在冷寒月手中施展的这一招会如此凌厉,虽然避得快,还是被刀锋拖过肩头,各削下一片皮肉来,鲜血盈然。

冷寒月的惊骇更甚,她学会了这一招之后,终日浸淫,已经十分凝炼,刀式虽得自冷秋水,但经过官中武师们悉心的指点喂招以及自己下苦功研究,臻于炉火纯青之境,这一招只要能从容出手,对方非死即重伤,即使武功高出她很多的人,也难以幸免!

像这样被人躲过去的,还是第一次,这一招不能奏功,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差人太多,倒是不敢轻进了。

但梅氏姐妹也是一样,她们都已年近三十,在天山习艺,即已成为宇内一等高手,出关组玄冰宫,暗植势力,凭她们手下两枝剑,不知折服了多少高手,才建下玄冰宫赫赫盛名,像这样一招被人杀伤,是无法想像的事。

伤虽不重,但玄冰宫与绿梅谷的尊严却太受打击,这可以从跟来的那些人脸上明白地看出。

包括姚大朋在内的十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表示出他们心中的惧意。

梅氏姐妹看在眼中,心里更不是滋味,深知今天如果不摆平这小子,天府的势力,无形中会减却一半,心中已存杀机,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表弟!你还真够狠的,对两个老姐姐一见面就是这种杀手!”

冷寒月冷笑道:“大表姐,那要怪你自己不好,小弟对于那些不自爱的亲戚,一向没有好颜色的!”

梅冷怒声道:“你说什么,把话讲清楚!”

冷寒月道:“不管是绿梅谷也好,玄冰宫也好,总还是武林宗派世家,身份地位清高超然。二位表姐却流为娼妓,市色卖笑,叫人怎么尊敬得起来!

梅氏姐妹为了便于理事,不得已才采取了那种掩护,故而特别矫情,作了许多不合情理的规定而使一般的客人却步,人到那儿是去求乐子的,花了大钱却买来一场冷落,自然而然地就乏人间津了,而她们的自己人却可以公然地登门议事。这种障眼法不能说不好,但是被冷寒月当作笑柄来讥讽,却是她们无法忍受的。

梅冷目中杀机突现,厉声喝道:“小畜生,信口雌黄,有欠教训,我要代你老子管教一下!”

冷寒月本来也不是她们的亲戚,无所谓长幼之分,更不在乎地道:“欠教训的是梅表叔,听任自己的女儿沦落下流,见了面我还想给他几个耳光呢!”

这番话语涉梅铁恨,梅冷一摆长剑就扑了过来,出手就是凶招,冷寒月连忙架开了,那边的梅冰也使剑攻过来,她们对冷家庄的刀法特有研究,尤其对那一式六月飞霜,更是下过一番工夫,所以先前才能避过、此刻恐怕冷寒月再度使出,更是招招抢尽先机,不让冷寒月有从容布式的机会,杀得冷寒月连连后退!

冷寒月的刀法颇为可观,她当然也不止只会一式六月飞霜,也有许多精招,只是不如那一式凌厉而已。

可是在梅氏姐妹的全力抢攻之下,竟是毫无办法,脚下连连后退,险状百出。

刘志远在水文青的示意下,忙一摆长鞭,加人进去,他的招法很精,却也敌不住两姊的凌厉攻势,好在他的鞭沉力猛,多少能影响到对方的剑招变化,但以二敌二,仍是落在下风。

水文青看看不对劲,乃低声对马武和陈元生道:“二位要投身冷家庄,毫无寸进之功难以获得重用的,这正是个机会,只要能保得少主的安全,就是大功一件了!”

二人先前听他跟冷寒月的一番谈话,隐约也感到他们的身份不简单,尤其是这个水文青,不但不是个普通的车夫,地位之隆尤在刘志远之上,甚至于跨越了冷家庆,听他作了这番指示,立刻各摆大刀,也攻了上去。

他们是八卦刀门下高弟,技业在一般厂卫中也肩第一流,八卦刀法多属主攻,他们进来。情况就改变了,梅氏姐妹至少要分出一半的力量去应付他们的急攻,竟由上风转下风。

梅冰急叫道:“姚大朋,你们是死人不成!”

姚大朋也喝道:“马武,陈元生,你们不要命了,居然敢反叛帮矽敌人而抗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马武道:“姚大朋,你别大呼小叫的,你是厂卫中的人员,却假传令谕,胡作非为,你自己才是叛徒,告到曹总监那儿你自己先吃不了兜着走!”

姚大朋一听他们的话,知道他们把什么底都掀了,怒了一声道:“老曹早就知道我是另有所倚了,但他就是不相信我!

仍然让我挂着东厂的名义行事,就证明我吃得住他,谅他也不敢对我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