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崇明散人气哼哼地道:“关你什么事?”

金蒲孤道:

“假如此言属实,我想请你把刀全部还给她,这样我确知修罗刀再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才能甘心引颈自戮!

崇明散人一心只想叫金蒲孤从速身死,所以毫不考虑地道:

“可以!现在你可以自己割下脑袋了!”

金蒲孤对黄莺道:“黄姑娘!请你把刀收起来,别再给你爷爷偷去当赌本了……”

黄莺见金蒲孤把最后一柄刀自动地拿出来,以为他决心自杀全诺,心中一酸,眼泪汪汪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你答应要陪我去畅游天下的……”

金蒲姑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向先祖告别一声,我们这就动身……”

此言一出,举室大怔,黄莺只要金蒲孤不死,什么事都不在乎,连忙抱了一大捧修罗刀退到旁边。

刘星英与刘月英十分失望,崇明散人暴跳如雷,只有白婵娟冷笑一声道:

“姓金的!你好狡猾的手段,我只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所以才相信你的话,谁知你依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卑劣匹夫,凭你这种居心,刘素客纵然不得修罗刀,也不见会输给你……”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

“你这话说得太没道理了,崇明散人输给你们四桶修罗刀,并没有从你们手中赢回来,以实情而论,那四柄刀还是属于你们的,既然刀在你们手中,我为什么要死呢?”

崇明散人忽叫道:

“放屁!你明明看见是我胜了那局棋而赢回赌注……”

金蒲孤一笑道:

“不错,可是你再想想,那局棋并不是你赢的,是我告诉你布下那一子。因此这局棋并不能算你胜……”

白婵娟脸色一变冷笑道:

“姓金的,难道你想出这么一个绝主意,道理上算你胜了,可是你不要得意,你把那四柄刀还给我们,我跟散人再賭一场!”

金蒲孤微笑道:

“这个我可作不了主,刀是属于黄姑娘的,肯不肯还该由她来作主……”

南海渔人连忙道:“不错!散人刚才已将刀的所属权交给黄姑娘!应该由她来作主!”

黄莺摇头道:“不急!刀是我的……”

白婢娟厉声道:“你爷爷输给我们的!”

黄莺一笑道:“那是爷爷的事,你们问他要好了!”

白婵娟斜目一瞥崇明散人道:“散人!你怎么说?”

崇明散人脸色变得铁青,厉声叫道:

“小莺!你!我养育你一场!却落得如此对我……”

金蒲孤笑道:

“散人!你们的家事慢慢再说,照今天的现状来说,你有四柄刀没有收回,当然我就无须刎颈以践诺,什么时候你从那群女子手中收回修罗刀,我就什么时候割下脑袋……”

白婵娟怒声叫道:“臭小子,你……”

金蒲孤摆摆手,阻止她的叫骂道:

“你不必叫,也不用闹,更没有理由向崇明散人要刀,因为你们并没有把刀交给他,因此我可以想这四柄刀是在你们手中,当你们找到四柄刀给崇明散人时,马上找我要脑袋!”

白婵娟脸色一变,忽然又静了下来,咬着牙齿道:

“好!你等着吧!我马上就把刀收回来……”

说完她脸色忽然转为和缓,以低柔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爷爷欠了我们四柄修罗刀,你知道他是个很耿直的人,假如他拿不出来,一定会很难过,他对你那么好,你忍心使他难过吗……”声音极为轻柔,充满了感情,金蒲孤大为着急,连忙叫道:

“黄姑娘!不要听他的话,她是在用惑心的邪术……”

白婵娟不理金蒲孤的吼叫,继续用动人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知道你爷爷多么爱你,你的父母死得早,是爷爷把你养大的,你们祖孙二人在岛上相依为命,你不能使他伤心……”

金蒲孤见黄莺双目紧闭,颊上爬满了泪水,好似受惑已深,心中大为着急,可是白婵娟不容他出言阻挠,立刻又接着道:“把修罗刀拿过来,这样才能使你爷爷安心!”

黄莺紧闭双目,如梦如痴般地慢慢向前走去,金蒲孤正想拦住她,白婵娟已沉下脸道:

“姓金的,她已中了我的天方迷音,你只要碰她一下,她立刻会呕血而死!”

金蒲孤闻言一惊,果然把手拍了回来。

白婵娟又回复温柔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是个乖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把刀还给我们,你爷爷就会高兴了……”

金蒲孤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黄莺走过去,由一捧修罗刀中抽出一柄递出去,白婵娟微感意外道:“不是一柄,是四柄,你爷爷一共欠我们四柄……”

黄莺以梦一般的声音回答道:“我知道!我的手匀不开,只好一柄一柄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