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之书》的历史 History of the Necronomicon(第2/5页)

Scienti-Snaps ,1940年夏)出版此文时,将其标题拟为《远古的民族》的。

1927年11月3日星期四

亲爱的梅尔莫斯:

……所以你还在钻研令人厌恶的那个年轻的亚洲人瓦瑞乌斯·阿维图斯·巴西安努斯阴暗模糊的过去吗?啊!我所讨厌的人中没有几个能比得过那只该死的叙利亚老鼠!

我最近精读了詹姆斯·罗兹所翻译的《埃涅阿斯纪》——此前,我从未读过这个版本,这要比我看过的其他任何版本的诗篇——包括我那已经去世了的叔父克拉克博士未经出版的译文,都要更忠实于普布利乌斯·马罗所要传达的原意。维吉尔的这篇作品以及万圣节前夜山上的巫师集会事件带给我的幽灵般思想,使得我在上周一晚上做了个关于罗马时期的梦——梦境极其清晰、栩栩如生,还预示着隐匿的巨大恐怖;我着实确信自己应该哪天把这写进一篇小说中。小时候,我还会经常梦到罗马时期的故事——我曾作为一名军事保民官跟随神圣的尤利乌斯一晚上走遍高卢——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梦了,而现今的这个梦境却以非凡的感染力打动了我。

那是一个傍晚,隶属于州的庞培罗小镇中,落日的余晖如烈烈燃烧的火焰一般,此处就位于近西班牙的比利牛斯山脚下。那时一定是共和国晚期,因为仍旧是元老院的地方总督管辖该行省,而不是皇帝特使;日期则是十月三十一日(十一月初一的前一天)。小镇北边的山丘笼罩在了夕阳绯红和金色的光辉中,西下的太阳透着微红的光晕,神秘地撒在了粗劣新建的石砌建筑及灰泥建筑上,还有灰尘遍布的广场,以及东边稍远些地方的环形木头墙。成群的居民——爱好广泛的罗马殖民者、毛发粗糙的罗马化土著,以及明显的二者混血,都穿着相似的廉价羊毛长袍——少数戴着头盔的几个军团士兵混在其中,以及居住在附近身披粗制斗篷、胡须黑亮的巴斯克族民——都挤在少数铺着小路的街道和广场上,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拘束局促地前行着。我刚下了轿子,是由伊利里亚的轿夫们一路抬着从伊贝鲁斯南面的卡拉古里斯匆匆而来。我是一个名为L·凯里乌斯·鲁弗斯的省级财务官,地方总督普布利乌斯·斯克利波尼乌斯·利波将我召来此地,而他也只是前几天刚从塔拉哥纳来到这里任职的。士兵们都是来自第十二军团的第五步兵队,听命于军事保民官塞克斯图斯·阿塞里乌斯的指挥;而负责整个区域的副将——巴尔布提乌斯也是从卡拉古里斯的永久驻地而来的。

这次军队聚集在此的原因是笼罩在群山间的莫名恐怖。所有的小镇居民都对其恐慌不已,因而请求卡拉古里斯向此处派遣军队。此时正值秋季里最可怕的时节,山里的野人们正准备着可怕的仪式,虽然目前来说,这只是村落里流传的谣言。他们是一支非常古老的民族,居住在山上的高地,说着一种巴斯克人都不理解的、没有条理的语言。人们很少能见到他们;一年中有几次,他们会派一些矮小的、黄皮肤的斜眼通讯员(看着像斯基泰人)下山,用手势表明想要与商人做交易;每年的春季和秋季,他们都会在山顶举行邪恶的仪式,发出的嚎叫声和祭坛熊熊的火焰会使小镇陷入一种恐怖状态。长久以来一直如此——每年的五月初一和十一月初一的前夜,都会有镇民消失,从此音讯全无。当地的牧羊人和农夫并不是出于恶意地低声议论着那个远古的民族——在这两个骇人的集会前夜,远不止一个茅草屋会自此人去屋空。但今年的恐惧尤为强烈,因为人们知道那个远古的民族如今对庞培罗勃然大怒。三个月前,五个矮小的斜眼交易者下山来到这里,在市场中发生了争吵,结果有三个人被杀害了。余下二人一言未发地回到了山里——而这个秋天,一个镇民都没有消失。这种豁免更是一种威胁,根本就不像是那远古的民族在集会日赦免了他们的祭品。这简直是好得超乎寻常,因而镇民们恐惧之极。好几晚,山上都会传来沉闷的鼓声,最后民政官提贝里乌斯·安内乌·斯提尔波——他有一半的当地血统,决定派遣巴尔布提乌斯从卡拉古里斯带领一个大队于集会的那个恐怖夜晚将其一举消灭。然而,巴尔布提乌斯冷漠地拒绝了,他认为镇民们的恐惧是毫无根据的空谈,而且山上族人们那令人厌恶的仪式也与罗马人毫无关系,除非我们的镇民遭受了危险。尽管我似乎是巴尔布提乌斯亲密的友人,却反对他的说法,并坚称自己深入研究过黑暗的禁忌传说,而且我认为那个远古的民族有能力将难以名状的毁灭迁怒于小镇——那毕竟是罗马人的居所,还居住着众多我们的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