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暗月设定书·中兴霸主(第3/3页)

同时,位居天南的楚、唐两国,虽然在师勃龙纵横捭阖的说辞下派出了还算可观的部队,但他们同时又陈兵殇阳关下,直指帝都。他们的说法当然是“随时预备增援”,但这个增援到时候是冲着三沙岛还是天启,尚不可知。

带着这样一支军队,龙噙者启程了。三个月后,锁龙河一役,大崑与新蛮一场了断。那一场被后世无数次描述的战役,纵使是天南两国也可说是拼尽了最后一兵一卒,这不能不说是龙噙者的魅力使然。

也就是在这三个月,乱世的少年将军们开始崭露头角。

重夺鸦岭一役,巨人熊桑之末率龙骑百余骑直冲敌军本营,当阵斩杀数百人,降者近万。当晚大军扎寨,龙噙者笑称:“不惜命至此,我都不能比了。”桑之末一摊手说:“我家族世代隐疾,少有壮年不暴毙者,惜命何用?不若酬君。”

东临城一役,龙噙者率先冲入险地,贺雾行紧随其后。巷战之后,虎峙尾在城北发现血泊中的二人,龙噙者周身数处刀伤,贺雾行更是血人一般。那一役后,贺雾行对龙噙者说:“此后若有人要伤你,必须先斩杀了我。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带着如此多伤口归阵。”

虎峙尾生擒吕峥,李少锋独取蛮舞铸,新蛮南军双前锋一日之内俱折,以至于蛮舞月奴在锁河山一线布防出现缺口,导致锁龙河战局从新蛮占据主动变成了双方各擎半数胜算。蛮舞月奴于中军阵中怒斥道:“牧羊的个个变成了羊,反倒种田的都是收割的好把式。”

中军鱼信方不动如山,前军任瞳奇侵袭如火,锁龙河一役之后,崑朝大军长驱直入。中军帐前,龙噙者问鱼信方战局将何如,鱼信方缓缓道:“若是你那把刀现在在打南线,我们就赢定了。”话音未落,令兵报:“任都督调七千轻骑直取蛮舞南军,老将军黄成阻拦不及,传令中军,请主帅定夺。”龙噙者看了一眼鱼信方,仰天长笑。

四个月时间,盛极一时的山王蛮舞月奴从巅峰跌到了低谷,让出锁龙河要地,退出三沙岛天险,隐于天河东岸丛林中,暂时退出争雄天下的舞台——不错,只是暂时。

崑朝的损失也不可谓不大,但龙噙者在点兵遣将上挥洒自如,最终四国和崑朝损失清点,出兵留有一手的楚唐损失更大,精锐尽出的晋梁最终反倒挽回六成。回头来看天下大势,倒比婚宴之乱前更加均势。陈兵皇城以南的唐楚联军最终在空守四个月后悻悻归去。唐国倒也想过偷袭梁国一把,但是桑天竺的调度完美至极,加上帝都感其子忠义,大战之后,竟常备了一支兵力驻扎青石,作为牵制,令唐国不得不整整老实了二十年。

二十年之后,一抬头,梁国已成气候。

此一别可有再会

崑太子龙噙者战胜山王蛮舞月奴,之后五年,大崑权力达到顶峰;第六年龙噙者登基时,梁唐晋楚均诚心夷服。但这六年,也是龙噙者走向孤独的六年。

大崑朝的皇帝,那个谨慎却又开明的父亲,终于没有能够活得更久,或许他活得更长对大崑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他还是死去了,把这个即将变乱频仍的灾纪留给了他那个过于张扬的儿子去面对。

而龙噙者带着他的那些亲信,从太子走到了皇帝。面对一整个天下,龙噙者忽然疲惫异常。父亲的去世和天下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开始思考,思考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着一种更大的力量,决定着生死和盛衰。

为了解开这个谜,他开始了第二次西征。他猜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要去夜沼——但是或许,他没有猜对会更好?

面对巨大无边的未知之海,一个小小的决策是对是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启城外,一场盛大远胜于六年前那次西征的出师典礼,六年间磨砺出的那些当年的少年将领,渐行渐远。

一个月后,暗月灾纪正式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