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5页)

“我怀疑。”罗斯玛丽说,“我觉得她们应该非常开放。”

“在黑暗中做爱,确实更能撩人遐思。”他说。

罗斯玛丽戴回眼镜看了看说:“我没办法全部吃完,得打包才行。”

中央公园南路已刨过雪,正在清扫第二回;少数车辆和出租车在一呎深的污雪中牛步前行。罗斯玛丽跟在安迪身后,沿着一排发亮的堆雪走着。

“你今晚要做什么?”

罗斯玛丽说:“圣帕特里克教堂八点半有一场弥撒,乔帮我们弄到了位子。”她走到安迪旁边,“你呢?”她问。

“我会早点上床睡觉,这趟旅程弄得我很累,但很值得。”

一位邮差扶他跨过堆出来的雪阶,两人再合力帮罗斯玛丽,母子向邮差道谢。“很好。”他说。

“谢谢,爱你哦。”

“太棒了!”

他们来到塔楼正门,对朝他们挤眼的门卫点点头。她跟安迪一前一后穿过旋转门,来到豪华旅馆拥挤的大厅,厅中的大理石上覆着绿枝金叶,顶上的中古世纪弦乐吊饰奏出传统英格兰民谣《绿袖子》的曲调。他们在提着行李的脚夫间穿梭,经过一张阿拉伯酋长及随侍休憩的桌子,穿过一群嘈嘈嚷嚷、穿着制服的法国女学生。还有一名服务员绊倒了,将一钵柳橙倒在通往电梯的路上。“我得到药店拿点东西。”罗斯玛丽说,“你确定你不吃吗?”她拿起打包袋问。

“很确定。”安迪说着将一粒柳橙踢到一旁,“明天十一点左右可以吗?”

“可以。”她说。

“我会打电话给你。”

两人亲脸时,遮阳镜撞在一起。“圣诞快乐”,二人微笑地相互祝贺。

安迪朝电梯后方角落走去。

罗斯玛丽回到药店,法国女学生吱吱喳喳地散布在杂志架、香水及珠宝柜前。

她买了牙膏和一把手电筒,把帐挂在客房下,然后走到店后,跟笑容可掬的药剂师谈话,药剂师从柜台后退开。

罗斯玛丽戴着眼镜扫视店内,然后摘下眼镜,对满面笑容的店员笑了笑。店员用手指钻着耳朵,皱眉看着匆匆行经门口的一群女学生。

药剂师回来,将手伸过柜台。“要去子夜弥撒是吗?”

“你猜到啦,艾尔。谢谢你。圣诞快乐。”

“吃半颗会让你清醒三至四小时,圣诞快乐,罗斯玛丽。”

“嗨,罗斯玛丽,我是乔,回家后打电话给我好吗?我有麻烦了。”

罗斯玛丽打电话给他后,乔说,问题涉及他二十三岁的女儿玛丽·伊丽莎白,这位刚出柜的女同志搬去跟四十多岁的情人同居了。“罗妮一时兴起,邀她们过去吃饭,罗妮很重视圣诞节,她们会去。火车已经快到了,我怕自己若是不去,女儿会以为我不想……”

“噢,你去呀,乔!”她说,“放心去吧,别担心!我很高兴你们全家能够团聚。”

“我很想见见那个女的。我是说,既然她跟女儿住在一起,至少我想多认识认识她……”

“乔,我老实跟你讲。”罗斯玛丽说,“我也想一个人独处。真的,我已许久不曾上教堂了,即使在昏迷前也是,所以最好能一个人去,这样更为私密。别担心,去吧,你应该去的,我希望你去。”

“谢谢你,罗斯玛丽,你从五十一街靠近麦迪逊的入口进去,那边会有人拿着名单,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明天几点钟?”

“十一点左右。”她说。

“到时候见,再次谢谢你。”

其实她更感激,因为他们全家可以团聚,而她真的很想独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是在周二晚上决定圣诞夜后半段要去何处时,才想到要去望弥撒。虽然今年一九九九的圣诞节已加开了好几场弥撒,但大教堂依旧人满为患,而且她不喜欢在教堂里戴遮阳镜,所以才麻烦乔安排特别座。她邀乔同行因为她不得不这么做,她知道乔接受得也很勉强。乔并不比她虔诚,因为两人都离过婚。

而且她还得在弥撒后摆脱他,乔一定又会很失望。

可怜的乔,可怜的他们俩。他已斩断前缘,且跟她一样,不觉得有拖延的理由了,然而每回两人打算共度良宵或周末时,便会横生枝节。首先是都柏林停电,接着贝尔法斯特外的客栈失火,后来是他脊椎神经痛,接着又是大风雪来袭。

仿若天地间有股冥冥的邪恶力量,执意要在除夕夜前,阻拦他们在一起。

她打电话给哥哥姐姐们,送出最后一批给员工的圣诞礼物。

至于要送给GC核心干部的礼物,得等到明天了,或者永远不送,到时候再视情况而定。他们有可能是安迪的巫师团,然而在未经证明前,不能胡乱栽赃。

给朱迪的围巾还包在爱马仕的包装里,罗斯玛丽不确定该怎么处理,也许会拿来自用吧。只是当初选的是印度风设计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