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倒落的旗帜与消亡的仁慈(第24/34页)
“叛逆两仪师的使团还在城门外,”佩维拉说。她们在那里扎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们宣称,是转生真龙承诺她们可以约缚殉道使做为护法。泰姆至今都没有让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走进黑塔。“如果我们和她们取得联系,我们就能打破黑塔,救出被困在这里的人。”
“这真的那么容易吗?”埃马林问,“泰姆会让这个小镇全部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些人的家人几乎全住在这里。”
凯德尔点点头,他的家人也住在这个镇上。他不会离开他们。
“而且,”安德罗在凳子上转过身,看着佩维拉,轻声说道,“你真的认为这里的两仪师能够战胜黑塔?”
“她们很多人都有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导引经验。”
“其中有多少经验又是和战斗有关的?”
佩维拉没有再说下去。
“这里有几百个能导引的男人,两仪师,”安德罗说,“他们每一个所受到的训练都是为了让他们成为战斗的武器。我们可不会学习政治和历史,我们也不会学习如何影响国家决策,我们只学习杀戮。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老幼,都会被逼迫到自身能力的极限,只为了迅速变强,能够掌握更多力量。我们擅长毁灭,而且我们之中的许多人神智都不正常。你们两仪师能够和这样的人作战吗?尤其是当许多我们曾经信任,也是我们要拯救的人也会追随泰姆,一同对抗两仪师的入侵的时候?”
“你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佩维拉说。
就像一位女王一样。安德罗想。虽然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联想。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把讯息传递出去。”佩维拉继续说道,“也许对黑塔的全面攻击是不明智的,但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等待着一个一个被捉住……”
“我想,我们应该派人出去,”埃马林说,“我们需要警告真龙大人。”
“真龙大人,”凯德尔坐到椅子里,哼了一声,“他已经抛弃了我们,埃马林,我们对于他来说毫无价值。现在……”
“转生真龙的肩头背负着整个世界,凯德尔。”安德罗轻声插话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这里,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他认为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安德罗最后一次用手指抚过那条皮带,然后站起身:“现在是黑塔接受试炼的时刻,也是我们证明自身价值的时候。如果我们必须逃到两仪师那里去寻求庇护,我们也就只能服从她们的权威。而如果我们必须逃到转生真龙的身边,当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们才会变得毫无价值。”
“我们已经不可能与泰姆和解了,”埃马林说,“我们全都知道他的野心。”
安德罗没有看佩维拉。佩维拉已经向他详细阐述对于黑塔现状的怀疑,虽然这位两仪师有过多年控制情绪的训练和经验,但当她提及此事时,依然无法克制住声音里的恐惧。十三只魔达奥和十三名导引者,他们能够施行一个恐怖的仪式,将任何导引者转向暗影,无论那名导引者如何想要反抗。“他所做的是纯粹的、极端的邪恶之事,”佩维拉说,“这已经不再是权力的争夺或者不同政见者之间的分歧了。他在实现暗帝的计划,安德罗。黑塔已经堕入暗影,你必须承认这一点。”
“黑塔是一个梦,”安德罗看着佩维拉的眼睛,“一个能够导引的男人的庇护所,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在这里,男人不需要恐惧,不需要逃跑,也不需要憎恨。我不会把黑塔交给泰姆。绝对不会。”
房里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雨水落在窗户上的声音。埃马林在点头。而凯德尔已经站起身,抓住安德罗的手臂。
“你是对的,”凯德尔说,“如果你说的有错,安德罗,那就让光明烧了我吧。但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我们人数很少,力量也不够。”
“埃马林,”安德罗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诺克斯叛乱?”
“听说过,就算是在莫兰迪国境以外,它也造成不小的轰动。”
“该死的莫兰迪人,”凯德尔啐了一口,“他们会偷走你身上的外衣,如果你不把鞋子也一起交出来,他们还会狠狠揍你一顿。”
埃马林挑起一道眉弓。
“诺克斯和卢加德可是绝对不一样,凯德尔,”安德罗说,“我想,你会发现那里的人更像是安多人。那场叛乱发生在……嗯,大约十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