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因缘中的新编织(第2/10页)

“就是路克大人建议我们派男孩们去屋顶上站岗,”贾克说,“那些小子会在兽魔人靠近之前就发出警报。”

“有效吗?”佩林漠然地说。伟大的路克大人给的就是这种建议?“兽魔人在黑暗中就像猫一样目光敏锐,它们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在男孩子发出喊声之前就闯进你的家门。”

“我们尽力而为,”佛仑大声说,“不要再吓唬我们了,这里有孩子在听。路克大人至少给我们提了许多有帮助的建议。在兽魔人来袭的前一天,他正在我那里,他帮助我安顿好每一个人。血与灰啊!如果不是他,兽魔人就会把我们都杀死了。”

路克似乎并没有去听佛仑的赞扬,他正小心地看着佩林,一边将他的皮手套叠起来,塞进剑带的金狼头带扣后面。菲儿也在看着佩林,并微微皱起了眉头,佩林没有去看她。

“我以为是白袍众救了你们,鲁文先生,我以为一支白袍众的巡逻队恰巧在那时到达,赶走了兽魔人。”佩林说道。

“嗯,是的。”佛仑用一只手搔了搔他的灰发,“但路克大人……如果白袍众没来,我们可能就……至少他没有试着吓唬我们。”他喃喃地说。

“他没有吓唬你,”佩林说,“兽魔人吓唬了我,白袍众为你赶走了兽魔人,当他们做得到的时候。”

“你想信任那些白袍众?”路克用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佩林,仿佛他忽然找到了佩林的一个弱点,便立刻发动攻势,“你认为应该由谁为画在人家门上的龙牙负责?哦,他们的手上没有拿着炭笔,但他们是幕后的主使者。他们闯进那些好人的家里,提出质问,并强迫要得到回答,仿佛那是他们的房子。要我说,这里的人是自己的主人,而不是被白袍众使唤的狗。让他们去野地里巡逻吧!但在别人家门口,他们要通报姓名,举止得当,这就是我要求的。如果你想做白袍众的狗,那随便你,但不要嫉妒这些好人的自由。”

佩林回望着路克的眼睛:“我对白袍众没有好感,或许你还没有听说,他们想吊死我。”

高个子的贵族眨眨眼,仿佛他真的没听说,或者也许是在他梦想着春天的时候忘记了。“那你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佩林转身背对着他,站到了壁炉前面,他不想和路克争论,让所有人自己去理解好了。屋里的人们现在肯定都望着他,他必须说出他的想法了:“你们只能依靠白袍众,只能希望他们能挡住兽魔人,希望他们会在兽魔人进攻的时候及时到来。为什么?因为每一个男人都试着守在他的农场里,如果他做得到。就算他做不到,他也要留在尽量靠近农场的地方。你们分成了上百个小群体,就像是上百串等待采摘的葡萄。只要你们还是这个样子,只要你们还在乞求白袍众阻止兽魔人将你们踩成葡萄酒,你们就没有选择,只能让他们随意提出问题,随意要求你们回答。无辜的人还是会被抓走,而你们将束手无策。或者,真的有人相信哈兰·卢汉和奥波特·卢汉是暗黑之友?奈蒂·考索恩?珀黛和爱汀?”

亚贝瞪着屋里所有的人,想找出胆敢暗示“是”的人,但他并不需要这样做,就连爱甸·鲁文也在望着佩林。路克对佩林皱起眉头,同时又注意着屋里人们的反应。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应该逮捕奈蒂和奥波特那些人,”维提说,“但这已经过去了。”他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秃头,难堪地看了亚贝一眼。“当然,我是说要让他们回来,但我听说,他们在那之后就再没有逮捕过别的人。”

“你认为这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佩林说,“你真的认为他们抓了考索恩和卢汉家的人,烧掉两个农场就满意了?你们之中的哪一家会是下一个?也许因为你说错了话,或者只是为了杀一儆百,就会是白袍众,而不是兽魔人将火把扔到这些房子上。或者,也许某天晚上会有人在你家的门上画上一颗龙牙,总有人相信这种事的。”几道目光盯在了爱甸身上,她不安地挪动着脚步,缩起了肩膀。

“即使这只意味着你们必须对每位出现的白袍众鞠躬哈腰,你们愿意这样活下去?也让你们的孩子过上这种生活?你们生活在兽魔人的慈悲下,生活在白袍众的慈悲下,生活在任何对你们心怀怨恨之人的慈悲下。只要你们有把柄在其中一个手上,三方人马都可以欺凌你们。你们躲在地下室里,希望一条疯狗会保护你们不被另一条疯狗咬到,希望那些老鼠不会在晚上溜出来咬你们。”

贾克担忧地与佛仑和维提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屋里其他的人,然后缓缓地说:“如果你觉得我们做错了,你又有什么建议?”

佩林并不期望会得到这个问题——他本来确信他们会被激怒——但他还是直接把他所想的说了出来:“集中你们的人,集中你们的羊和牛,你们的鸡,每一样东西,将它们集中在一起,带到应该是安全的地方去。去伊蒙村,或者望山,那里距离这里更近,但那样会让你们直接处在白袍众的监视之下。只要这里有二十个男人,那里有五十个,你们就能和兽魔人拼一拼,如果能集中超过一百人,你们就有机会,不必依靠向白袍众低头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