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第4/4页)

“小妹妹,这家伙没什么好怕。”猎狗伸手重重按住她肩头,“癞蛤蟆上画斑纹,照旧不是真老虎。”

柏洛斯爵士揭起面罩,“爵士,您上哪——”

“操你个爵士,柏洛斯。当骑士的是你不是我,我只是国王的狗,记得吧?”

“陛下刚才就在找他的狗。”

“他的狗喝酒去了。今晚轮到你保护他,‘爵士先生’。你和我的其他‘弟兄’。”

柏洛斯爵士转向珊莎,“小姐,这么晚了,您为何不在房里?”

“我到神木林去为陛下祈祷平安。”这次的谎言说得比较圆润,差不多就像真话。

“外面吵成这样,你还指望她睡得着?”克里冈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城门口来了群笨蛋,”柏洛斯爵士确认,“有人管不住舌头,把为提瑞克准备婚宴的事传了出去,于是那帮人渣便觉得自己也该出席宴会。陛下率兵出击,把他们赶跑了。”

“勇敢的小子。”克里冈努努嘴。

等碰上我哥哥,再来看看他有多勇敢吧,珊莎心想。猎狗护送她走过吊桥,登上螺旋梯,途中她道:“你为什么听任别人叫你是狗,却偏不肯让人称呼你为骑士?”

“因为与骑士相比,我宁可作狗。我爷爷是凯岩城的驯兽长,有一个秋天,泰陀斯大人碰上一头正追逐猎物的母狮。那母狮也不管他妈的自己是兰尼斯特家的标志,一口咬死了他的坐骑,差点把大人也吞了。幸亏我爷爷带着猎狗赶到,死了三条狗才把它赶跑,我爷爷还因此少了一条腿。兰尼斯特赏给他一块领地、一座塔堡,并收他儿子为侍从。我家的三黑狗旗正是代表被狮子咬死的那三条狗,背景则是秋天的黄草颜色。猎狗会为人而死,却绝不会骗人,而且,它一定自始至终正眼看人。”他托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指头把她夹得生痛。“这些事,小小鸟可做不到,对不?你看,我终究还是没有听到你的歌。”

“我……我会唱一首佛罗理安与琼琪的歌。”

“佛罗理安和琼琪?一个是蠢材,一个是婊子,饶了我吧。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唱歌给我听,管你愿不愿意。”

“我很乐意为您献唱。”

桑铎·克里冈嗤之以鼻,“瞧瞧你,长得虽漂亮,却根本不会说谎。你知道,狗是可以嗅出谎话的。你好好瞧瞧这地方,再闻个仔细,他们全都是骗子……而且每一个都比你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