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婚礼(第3/6页)

“王储惟真的讯息就这样。至于帝尊王子则要你去服侍他,叫你动作快点,因为婚礼再过几小时就要开始了,他必须盛装出席。至于你那显然是要用来毒害帝尊的卑鄙毒药,害死了可怜的塞夫伦和劳得。现在帝尊得将就着用一个没受过训练的贴身侍仆,更衣的时间会变得更长,所以不要让他等太久。他现在在温泉浴室试着恢复元气,你应该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他得用没受过训练的贴身侍仆,这可真是一大悲剧啊!”博瑞屈尖酸地说。

威仪气鼓鼓的像只蟾蜍:“这不好笑。你手下的柯布不也是死在这个恶棍手里吗?你怎么还能帮助他?”

“威仪,要是你的无知无法保护你,我可能会动手驱散它。”博瑞屈站起来,一副危险的模样。

“你也会面临控告。”威仪一面撤退一面警告他,“王储惟真要我告诉你,他心知肚明你试图帮助私生子逃走,你服侍他,仿佛他才是你的国王,而不是惟真。你会受到评断的。”

“这是惟真说的吗?”博瑞屈好奇地问。

“没错。他说你以前曾是骏骑手下最优秀的吾王子民,但显然你已经忘记怎么帮助那些真正为国王效力的人了。他要你回想起那些记忆,并且说,如果你不回去站在他面前接受你的行为应得的结果,他会极为震怒。”

“那些记忆我记得太清楚了。我会带蜚滋去见帝尊的。”

“现在?”

“等他吃完东西就去。”

威仪对他怒目而视,然后离开。关拉门的时候他没法真的用力摔起来的,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了。

“我根本吃不下东西,博瑞屈。”我抗议。

“我知道,但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我注意到了惟真的遣词用字,比威仪听出了更多含意。你呢?”

我点头,感觉挫败:“我也听懂了,但是那超过我的能力范围。”

“你确定吗?惟真不这么认为,而且他懂这些事。你也说柯布来杀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们怀疑你在取用我的力量。由此可见,盖伦也相信你做得到。”博瑞屈走向我,动作僵硬地单膝跪下,那条瘸腿别扭地伸在身后。他拉起我无力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是骏骑的吾王子民。”他静静告诉我,“这点惟真知道。你也知道,我自己不会精技。但骏骑曾让我知道,在这种取用力量的过程中,我不会精技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有力量,以前有几次他需要的时候,我心甘情愿地给了他。所以我以前就承受过这种事,而且当时的状况比现在更糟。试试看吧,小子,如果失败了,那就失败了,但至少我们尽力尝试过。”

“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技传,更不知道该怎么汲取别人的力量来技传。而且就算我会,要是我成功了,可能会害死你。”

“要是你成功了,我们的国王就有可能活下去。这是我矢志效忠的目标,你呢?”在他口中,一切都如此简单。

于是我尝试了。我敞开脑海,试着联系惟真。我试着取用博瑞屈的力量,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听到鸟儿在宫墙外吱吱喳喳,博瑞屈的肩膀也只是我放手的地方。我睁开眼,不需要告诉他我失败了,因为他知道。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唔,我想我现在还是带你去找帝尊吧。”他说。

“要是我们不去,我们就得永远好奇他要干什么。”我接口。

博瑞屈没笑。“你这种好情绪是回光返照。”他说,“你的口气听起来不像你自己的,反而像弄臣。”

“弄臣会跟你说话吗?”我好奇地问。

“有时候。”他说着拉住我的手臂扶我站起来。

“好像我越朝死亡靠近一步,”我对他说,“每件事就显得越好笑。”

“在你看来或许好笑。”他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要讨价还价,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的事。如果他想讨价还价,那我们可能可以得到些什么。”

“你这样说得好像帝尊跟我们其他人一样,都遵循同一套常识法则似的。我从来就没见他做过任何符合常识法则的事。而且我向来痛恨宫廷谋略,”博瑞屈抱怨,“我宁愿清理马厩。”他再度把我拉起来。

如果之前我曾经纳闷过,不知道死根的受害者有何感受,这下子我可知道了。我不认为我会因此而死,但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让我剩下半条命或更少。我双腿发抖,手也握不紧,感觉全身各处的肌肉一直在抽搐痉挛,我的呼吸和心跳也不规律。我渴望静下来听听自己的身体,判断它遭受了什么样的损伤,但博瑞屈耐心引导我的脚步,大鼻子垂头丧气地走在我们后面。

我没去过温泉浴室,但博瑞屈去过。那是一座单独分离开的郁金香花苞形建筑,里面有冒着泡的温泉,经过引流用来沐浴。一名齐兀达人站在外面,我认出他是前一天晚上持火把的人。就算他觉得我的重新出现有点奇怪,他也完全没表现出来。他让我们通过,仿佛知道我们要来,博瑞屈拉着我走上台阶进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