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一块破木柴拴在一起的命运(第5/6页)

波西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夺旗比赛一样。我觉得我很喜欢夺旗比赛。”

弗兰克笑了起来:“是啊,不过……实际情况可比听上去的要困难。我们必须要穿越墙上那些蝎形投石弩和高压水炮组成的火线,然后一路杀到堡垒里面,找到旗帜,打败守卫,同时还要保护我们自己的旗帜和队伍不被俘虏。而且我们的步兵队要和另外两支进攻的队伍竞争。虽然我们类似合作关系,但其实并不是。只有夺取了旗帜的步兵队才会赢得所有的荣誉。”

波西踮着脚晃了晃,试图跟上行军步伐中的左右脚节奏。弗兰克很同情他。他当初来这里的前两个星期一直在把自己绊倒。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演习这个呢?”波西问道,“你们这些家伙经常花很多时间去围攻加筑了防御工事的城市吗?”

“团队合作,”黑兹尔说,“敏捷思考,战术策略,战斗技巧,你会为自己能在军事演习中学到的东西感到惊讶。”

“比如说知道谁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弗兰克说。

“尤其是这一点。”黑兹尔表示赞同。

他们行军到了玛尔斯赛场的中心,形成阵形。第三和第四步兵队的站位尽可能地远离第五队。进攻方的百夫长们聚集起来商议。在他们头顶的上空,蕾娜骑着她的飞马西庇阿盘旋着,准备好扮演裁判这一角色了。

有六七只巨鹰在她身后编队飞行——为医疗救援空运任务做好准备,如果情况需要的话。唯一一位不参与演习的人就是“普路托的使者”尼克·德·安吉洛了,他爬上了一座大概离堡垒一百码远的瞭望塔,用双筒望远镜观看战况。

弗兰克用他的短矛支撑住盾牌,然后去检查波西的盔甲。每一条皮带都扣对了,每一部分盔甲也都调整到了最适当的位置。

“你的盔甲穿得很好,”他吃惊地说,“波西,你以前一定也参加过军事演习。”

“我不知道。也许吧。”

唯一不符合常规的就是波西那把闪闪发光的青铜剑——材料并不是帝国黄金,样式也不是罗马短剑。剑刃是叶子形状的,剑柄上刻着的是希腊文。弗兰克看着它就觉得不大自在。

波西皱起了眉头:“我们能用真正的武器,对吧?”

“是的,”弗兰克确定道,“当然了。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剑。”

“如果我伤到什么人了怎么办?”

“我们会治疗他们的,”弗兰克说,“或者设法去治。军团的医疗人员用起神食、神酒和独角兽制剂来是相当给力的。”

“没有人会死。”黑兹尔说,“呃,至少不是经常有人死。而且如果他们真的——”

弗兰克模仿起维特利乌斯的声音:“他们太弱啦!在我那个时候,我们一直会死人,而且我们很喜欢这样!”

黑兹尔笑了起来:“和我们待在一起,波西。有可能我们会被分配最糟糕的任务,很早就被消灭掉。他们会把我们首先丢到围墙那边,耗掉敌人的防御。随后第三和第四步兵队才会冲锋进来夺取荣誉,前提是如果他们最终能攻下堡垒的话。”

号角声响起。达科塔和格温结束了军官的会议走了回来,看上去表情严峻。

“好吧,计划是这样的!”达科塔从他的旅行酒壶里灌下了一大口苦艾酒,“他们把我们首先丢到围墙那边,耗掉敌人的防御。”

整个步兵队怨声四起。

“我知道,我知道。”格温说,“也许这次我们能有点运气呢!”

还好格温是个乐观主义者。每个人都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对自己的人照顾有加,也总是努力为他们鼓劲打气。她甚至还能让达科塔稍微控制他自己对含酒精饮料的过于频繁摄入。尽管如此,营员们还是嘟嘟囔囔地在抱怨着。没有人相信第五步兵队会有运气的存在。

“第一列跟着达科塔,”格温说,“抵住盾牌,以龟式阵形向大门前进,尽量不要受伤,吸引他们的火力。第二列——”格温转过身来面向弗兰克这一列,声音里就没有那么热情了,“你们十七个人,一直到博比,负责大象和云梯,尝试从西面围墙的侧翼进攻。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防御的薄弱处突破。弗兰克、黑兹尔、波西……嗯,做什么都行。把绳索给波西,尽量让他活着。”她转回身去面对整支队伍,“无论是谁第一个冲过围墙,我都会保证你能戴上金城冠。胜利属于第五队!”

整个步兵队不太认真地欢呼了一下,然后解散了队伍。

波西皱起了眉毛:“做什么都行?”

“是啊,”黑兹尔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

“金城冠是什么?”波西问道。

“军功勋章。”弗兰克说,他曾经被迫背诵下来所有的奖项,“那是给第一个攻入敌军堡垒的士兵的巨大荣誉。你会注意到,第五队没有人戴着这个。一般我们都没法冲进堡垒里,因为我们要么是被火烧,要么是被淹死,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