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终于露了一手(第2/3页)

雷蕾碰碰他的手臂,悄声:“秦老先生,你想要什么好棺材,我替你买。”

公子拉开她:“休得胡闹。”.

月影娟娟,照着满地落瓣,颇有种“闲花落地听无声”的境界,客栈后院假山旁,两道人影并肩而立,一高大一娇小,俱不作声。

雷蕾似魔似幻地飘过。

“谁!”冷圣音发觉。

雷蕾大窘,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事实上也没听到什么,你们俩半天都不吭个声儿!我只是出来上厕所,现在想回房间睡觉了,谁叫你们幽会不选个好地方,偏要挡路上!

脚步声响起,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雷蕾急中生智,立即压着嗓子学何太平咳嗽,竟也惟妙惟肖。

冷圣音果然止步。

温香羞得,慌忙转身:“我先回房了。”

冷圣音随后也离开。

变声术真好用,嫁祸何大盟主的感觉真不错,雷蕾心情舒畅,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门,得意洋洋地坐到床上。

床前地面一片白。

雷蕾诗兴大发:“床前明月光……”

“好兴致!”窗外有笑声。

雷蕾惊得跳起来:“姓秦的,给我滚进来!”.

秦流风果然遵命,从窗户跳进房间,动作干净利落,好看又潇洒:“难得雷蕾姑娘记得秦某的拙作。”

自恋!雷蕾横眉:“谁记你的诗,我是自己作!”

秦流风“啊”了声:“好好,雷蕾姑娘要作诗,秦某洗耳恭听。”看看房间没发现椅子,于是走到她身旁坐下:“床前明月光,接着。”

雷蕾不语。

秦流风挑眉:“床前明月光?”

雷蕾咳嗽:“床前明月光。”

秦流风道:“后头?”

雷蕾不怀好意:“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秦流风看看床前那双绣鞋,又看看自己脚上镶金线的牛皮靴:“地上鞋两双,唔……还算应景,接下去?”

“床上……”念到这儿,雷蕾忽然咬唇,费力地将后面三个字吞下,糟糕,再往下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么,不会作诗不要紧,色情诗是万万不能作的!

“床上有什么?”

“……”

“雷蕾姑娘?”

“……”开始冒汗。

窗外传来一声驴叫,雷蕾突然来了灵感:“床上一头驴。”

秦流风愣了愣,飞快站起身,离开床远远的。

雷蕾无奈留在床上当驴,心中不甘继续念:“床下大公鸡。”

“好诗!好诗!禽兽满屋,”秦流风再次坐回床上,苦笑,“雷蕾姑娘兴致不错,夜里到后院乱跑,竟然得了这样一首好诗。”

监视老娘?雷蕾像乍了毛的猫,狠狠瞪他。

秦流风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秦某只是睡不着,出去赏月而已。”

雷蕾冷哼:“不只看月亮吧?”

秦流风道:“还看见有人不识相,打扰冷掌门的约会,然后想嫁祸别人。”

女人天生对八卦感兴趣,雷蕾顾不得计较许多,放低声音:“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两个……嘿嘿,关系不一般哪。”

秦流风道:“他们本来就定过亲。”

定过亲的?雷蕾噎了噎:“冷前掌门可能是温掌门杀的。”

“所以他们只好自求多福了,可怜了温姑娘温柔又贤惠。”

“你的冷才女呢?”

秦流风瞟她:“什么叫我的,我是欣赏她的文才。”

雷蕾鄙视:“你敢说不喜欢她?”

秦流风看了她半晌,笑起来:“家母姓颜,东山派颜掌门之妹。”

雷蕾愣了下,冷笑:“世代为江湖献身。”

秦流风不紧不慢:“联姻的事不稀奇,冷家女儿也不只她一个,你可知冷掌门还有一位嫡亲的妹妹待嫁,若果真如你所想,我也就不必费心挑了。”停了停:“这种事不可强求,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也会累,或许她本就不合适我。”

“是秦老先生太风流,人家才女害怕。”

“你这么看?”

雷蕾凑过去端详他:“虽然你看起来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不像什么好人,但实际也没做什么坏事,还是不错的。”

秦流风侧脸看了她半日,叹气:“你虽然又凶又不通诗文,倒也很特别,身在其位,将来免不了有这些应酬,你都明白的道理,她却不能明白。”

雷蕾眨眼:“那我们不是很合适?”

秦流风笑得风流:“就怕时日一长,你没这么特别了,我不敢保证还会有兴趣,你看,你我根本是志趣各异。”

雷蕾怒,揪过他:“会两句诗有什么了不起!我会的多了!”

“可惜只方才那首是你自己作的。”

“……”

“白天那些好句怎么来的?”

“我作的!”

“我相信,‘床上一头驴’是你作的。”

“一头驴怎么了!”

“高明得很,让秦某大开眼界。”